第3章 最终的绝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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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凶狠地吮吸着她的唇,脑子在那一刻晕眩得彻底,没有理智,没有底线,连厌恶似乎都不知道藏去了哪个犄角旮旯。

只是沉迷在她的滋味里,有些无法自拔。

一切似乎始料未及,又在意料之中,究竟是酒精作祟还是欲壑难填他已经不得而知,情欲在脑海中发酵,白沭北全然忘了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他不再满足于一个吻,打开车门将她推进去,俯身便欺压而上。

林晚秋惊愕地瞪着眼,身上的外套散落在脚边,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包裹住。

男人的身躯强悍有力,可是覆在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她一动也不敢动,手臂僵在椅垫上无措地垂落着。

两人的脑子都晕眩得厉害,没有人率先阻止这场错误,林晚秋也喝了不少酒,酒精能让人沉醉,也能让人贪欢。逼仄的空间只剩彼此的粗重喘息,暧昧低吟。

激情的那一刻,彼此都下意识地不去想接下来的尴尬,可是激情退去,该面对的依旧无法逃掉。

白沭北之前的确是脑子不清醒,有酒精的作用,也有男人夜晚的情欲躁动,或许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总之现在做了,他也不后悔。

后悔对他来说是种陌生的情绪,他这辈子最不屑的就是这两个字,而且他坚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对某件事或某个人有这种情绪。

林晚秋整理好衣服就抱着膝盖坐在了窗边不说话,她没妄想因为这件事他们就有什么进展,她和白沭北隔的岂是一颗心的距离,他的世界,她永远仰望不到。

今晚的放纵就当是给自己留一点念想,这点余温够她缅怀很久很久了……

白沭北扣着衬衫扣子,眼神却一直直视前方。他伸手按下车窗和中控锁,地下停车场清冷的凉风倏地飘进来,冷得彻骨,伴着他冷肃的低沉男音:“我们谈谈。”

林晚秋吞了口口水,她隐约能猜到白沭北会说什么,酒后乱性?或者是一夜情?

白沭北静默片刻,缓缓侧过脸,黑沉的眸子依旧不带任何情绪,手肘撑着窗沿,嘴角微勾:“萌萌现在需要人照顾,其他人我不放心,而且她很喜欢你。”

林晚秋怔怔听着,忽然有些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然白沭北眼底浮起轻佻的冷笑:“以前把自己卖给顾安宁,现在卖给我怎么样?你不是只想要钱?我比那个吴总更能满足你。”

“我们各取所需。”

他后面一句话说得尾音很轻,这是他与她说话时少有的宁和,可是却带着一股能杀死人的温柔,快要将她溺毙其中。

白沭北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和其他情绪,眼底似乎也总是干净平和的,但是他猜想这女人不会拒绝,她要的不就是钱吗?

她想要,他就给,只要还有贪念,就可以轻易控制她。

林晚秋挺了挺脊背,好像这才如梦初醒,白沭北志在必得地回视着她。

她忽然说:“谢谢您的好意,我是需要钱,可是暂时还能负担。萌萌那里您不必担心,如果需要照顾可以随时把她送到我家。”

卖过一次,她已经被他这么看不起了,再卖一次,她在他心底就真的没有尊严了。

白沭北眸底瞬息万变,阴沉地注视着她开门准备下车的动作,没料到她会拒绝,在他眼里林晚秋永远是卑微地任他拿捏的软弱性子。

这拒绝不免让他有些恼怒。

“又在玩欲擒故纵?林晚秋,这种把戏对我没用。卖过一次总会有第二次,装清高,你还不配。”

林晚秋攥着车门的手都在发抖,白沭北话里的每个字都在剧烈撞击着她的耳膜,这男人变了,和记忆里那个深沉内敛的男子差了太多,而且对她的恨意居然这么浓。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车门,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白沭北看着她的背影,嘲弄道:“或者你现在胃口大了,想要更高的价钱?不过,你值吗?”

林晚秋倏地回过头,一张小脸白得似纸,双眼却赤红拉满了血丝,她似乎在忍耐,在白沭北以为她要发怒时,她却淡淡笑道:“难道白先生和我睡出了感情?不然何苦这么咄咄相逼。”

白沭北眉峰收得更紧,冷冷笑出声:“如果不是萌萌喜欢你,你以为我非你不可?”

林晚秋脸上始终带着平静的笑,心脏却一阵阵刺痛,偷偷喜欢一个人是何等的卑微,尤其爱上这样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不代表这就要爱得没有尊严。

爱也是有底线的。她曾经破坏过一次底线,这次,一定要坚守住。

“既然不是,白先生更不必为一场逢场作戏耿耿于怀,我先走了。”林晚秋说完就挺直脊背下了车,脚上还踩着细跟的黑色凉鞋,背影依旧纤细瘦小,可是和以往有些不一样,身上那小黑裙衬得她仿若一只倨傲的黑天鹅。

白沭北静静看着她一步步走出地下停车场,到了斜坡的地方,外面的刺眼光亮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无端带了几分萧索气息。

直至那抹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其实真的不是非她不可,萌萌也只是小孩子,如果单纯想要个女人,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可是被她这么直白地拒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蠢蠢欲动,让他觉得羞耻和恐慌。

白沭北用力捶了下方向盘,这才发动车子离开,在停车场外与她侧身而过,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之前的旖旎情爱,好像一场梦,有的人铭刻心尖,有的人过眼即忘。

白沭北直接开车回了白家,进门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把外套往管家怀里一扔,冷着脸吩咐:“扔了,还有车里的垫子整套换新的。”

回来这一路他都如坐针毡,好像哪里都是那女人的气味,开了车窗似乎都没能散尽那股气息,险些要把他溺毙其中。

管家莫名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只垂眸应道:“是。”

客厅里,父亲白友年难得在家,一身休闲装扮倒显得年轻有生气,从报纸里微微抬起眼,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今天不是该回队里?”

白沭北平时鲜少和父亲聊天,自母亲去世后,他们几兄弟和父亲的关系就更加疏离了。他扯了扯领口的扣子,脚步丝毫没有停滞地往楼上走:“萌萌有事,耽搁了。”

白友年闻言,眉峰皱得很紧,拿了报纸放回茶几上,语气严肃:“站住,既然你说起萌萌,我得和你好好谈谈。”

白沭北不用猜都知道他接下来的话,顿了顿脚步,语气微沉:“我有分寸。”

“分寸?”白友年笑得温和,眼底却没半分暖意,双腿交叠着,指尖轻轻扣着膝盖部位,“榕城那么多女人,真没一个入得了你白沭北?没结婚就有孩子,要是萌萌的事被人抓了把柄——”

“那么多女人?难道不是要先经过您应允才行。”白沭北丝毫不忌惮他,家里几个孩子,只有他最不惧怕白友年。

白友年被他当着下人的面顶撞,脸上尽是不虞之色,静了静,说:“你还在想着那个顾安宁?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

白沭北讽刺地逸出一声低笑,撑着雕花扶手耸了耸肩膀:“抱歉,你给我找的那些,我也不喜欢。”

白友年拧着眉心看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是几个儿子里最不像他的,做什么事儿都一根筋拧到底。要说那个顾安宁,其实白沭北也未必有多喜欢,或许就是自己一直从中阻拦,这才让他生出了逆反心理。

思及此,白友年软了声调:“我给你找的不喜欢,你现在有中意的人选?”

白沭北脚步微滞,眸色却暗了暗:“我的事你别再插手,结婚我自有主张。”

主张?莫不是真有合适的人了?白友年还想再试探一下,白沭北已经大步上了楼梯。

林晚秋周一回公司就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样,昨晚白沭北揍吴总的事儿显然是传开了,她硬着头皮往里走,那些好奇八卦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

她在这间娱乐公司做企宣,负责的也大都是些半红不紫的小明星,在位置上坐定,开了电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邻座的泳儿正拿了大包准备出去,还抽空凑过来和她耳语一句:“喂,你小心点啊,吴总今儿一来就黑着脸,他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林晚秋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心理准备,事情闹得这么大,吴总在公司失了面子,自然是不可能轻饶她的,可是这份工作她做了好些年了,真不想就这么丢了。

“我知道。”林晚秋叹了口气,瞥了眼她超大的背包,“出外景?”

泳儿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嘀咕:“我跟你说啊,之前可一直在传公司准备让你负责石唯一的,现在这事儿出了,吴总肯定要针对你。石唯一那么好的摇钱树,真可惜。”

林晚秋愣了愣,石唯一现在正当红,要是错过了的确是件遗憾的事儿,她沉默地把手边的资料拿过来。泳儿黑亮的眸子转了转,又说:“要不,让那个替你出头的帅哥再给吴总施施压,我听大伙儿议论他可不是一般人。”

的确不是一般人……林晚秋想了想,摇头:“我和他连朋友都不是,而且吴总这事儿,还得我自己解决才行。”

“连朋友都不是?不会吧?我听在场的同事说他气得眼睛都红了。”泳儿眨了眨眼睛,胳膊撞了撞林晚秋的手肘,“难道是暧昧对象?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要抓牢了,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林晚秋苦笑,推了推她:“快走吧,待会儿迟到了。”

泳儿吐了吐舌头往外跑:“等我回来再接着审你。”

林晚秋等泳儿走了,这才疲惫地垮了肩膀,吴总的事儿她心里没谱,白沭北当着那么多人揍了他,这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挽回的。可是林知夏现在除了理疗之外,又新加了心理治疗这一项,而且现在住的疗养院也是全市最好的,这些费用让她急需一份好工作。

正在走神,桌面被人轻轻叩响,抬头一看是吴总的秘书Lisa,她抱着胳膊挑眉打量林晚秋一番,这才开口:“吴总在办公室等你。”

林晚秋心口一跳,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敲响吴总办公室的门,林晚秋深深吸了口气,得到应允进去时也是平静淡然的模样,站在办公桌前双手交握:“吴总,您找我。”

吴总脸上没有落下任何疤痕,只是坐着的姿势有些僵硬。林晚秋猜想他大概都是内伤,白沭北那种人,连打架都是专业的。

“小林啊,坐。”吴总客客气气的样子和以前一样,只是这笑容让林晚秋头皮发麻,她站在原地没动:“您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吴总也不和她周旋了,沉吟着托住下巴,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哂笑:“放心,昨晚的事我不会再追究,毕竟是我不对在先,白少教训我也是应该的。”

林晚秋有些错愕,可是看他的眼神依旧是戒备的,嗜血的狼永远不会突然变温顺。

果然吴总说着,这边就站起身主动朝她走过来。

林晚秋僵着身子,忍耐着胃里一阵阵恶心,只听他在身后轻声细语道:“我想了一整晚,觉得自己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该那么着急,应该慢慢来。”

林晚秋拧了拧眉没说话,沉默地看他接下来怎么“演”。

“不过喜欢归喜欢,还是该公事公办的。”吴总顷刻间变了颜色,表情有几分挑衅,他走到办公桌后拿出一份文件,在空中扬了扬:“这个Case是你负责的吧?之前没有确定模特的档期问题?现在被人家告违约,这么大笔赔偿金,林晚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比较好?”

林晚秋听完这话,并没有过多的慌乱和紧张,只是心里暗笑,吴总这手段未免太低级了些,想陷害她居然用这种招数。

林晚秋平静地伸手接过那份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吴总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声音轻得几乎落进她耳底:“公司要为此赔不少钱,林晚秋,你实在太不小心了。”

林晚秋侧身避开他那阵温热气息,平静回道:“我之前已经和她的经纪人确认过,如果要承担责任,她的经纪人也跑不掉。”

这个经纪人和吴总的事儿几乎传遍了公司,林晚秋就亲眼撞见过两人一同从楼上女卫生间出来。

林晚秋这态度让吴总脸色沉了沉,说话的口气也带了几分不耐:“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针对你?”

林晚秋沉默不语,这种不言而喻的答案两人心照不宣,为了这份工作她应该委曲求全的,可是吴总这样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就是这次侥幸逃过去了,下次他还会继续使阴招逼她就范。

吴总淡笑道:“不管谁和你一起承担,按当初合同规定的,你本人也必须承担百分之六的违约金。”

林晚秋握紧拳头,脊背绷得笔直。吴总来回踱着步子,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过你乖一点,我倒是可以想办法挡下这件事。”

“不需要。”话音刚落就遭到她的拒绝,林晚秋表情恬静,甚至带了几分倨傲,“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还自己一个公道。”

吴总眉心深锁,阴沉地抿着嘴角:“林晚秋,别不识好歹。”

林晚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间公司没法待了,吴总这次甚至用了这么直接的手段胁迫她,下次不知道还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林晚秋直接收拾东西回家,甚至开始盘算另找工作的事情,她现在有了些人脉,经验也算丰富,继续混娱乐圈应该没问题。

一路上边走边想事情,直到肚子咕噜噜响起,这才记起自己还没吃中饭。林知夏现在一直住在疗养院,她一个人就很少下厨了,有时候随便买个汉堡就应付一餐。

正好附近就有家KFC,进去时林晚秋没细看,正是中午用餐时间,里面人很多,她刚刚爬到队尾的位置,忽然衣角被拽了拽。

林晚秋疑惑地低下头,一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的萌萌。

她惊喜地俯下身抱孩子:“宝贝!”

萌萌笑得更开心了,双手搂着林晚秋用力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萌萌喊大姨,大姨都没听见,萌萌好伤心。”

林晚秋抿着笑:“对不起,刚才在想事情。”

萌萌弯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大姨还没吃饭,萌萌那里有很多哦。”

林晚秋知道白沭北平时工作忙,萌萌大多是家里的保姆在照顾,这时候看到萌萌,也只当是家里的下人带她过来的。

林晚秋抬头看向萌萌手指的方向,甚至没来得及收敛脸上还停留的温柔笑意,蓦然撞进白沭北冷冰冰的眼底,心脏倏地一紧。他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白沭北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腕间的钻表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微微的光亮,英挺的五官却覆了一层寒意,和周围的人群有股格格不入的疏离气息。

林晚秋迟疑着不想过去,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白沭北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手里的咖啡,目光深邃地和她隔空对望。

从她还在马路对面,他便一眼认出了她,这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神不守舍的模样。忽然看到她朝这边走来,他甚至有些莫名地慌张,继而又对自己这没出息的举动一阵无语,林晚秋难不成给他下了蛊吗?

萌萌一点也没留意两人间的暗潮汹涌,使劲拖着林晚秋往自己那边走:“大姨快来,爸爸也在呢。”

林晚秋咬了咬下唇,伸手拦住孩子:“萌萌,大姨还有工作要做,我带回家吃好了。”

萌萌噘起小嘴,失望地看着她:“可是爸爸也在呢。”心想:大姨不是很喜欢爸爸吗?怎么现在看到爸爸反而没以前那么高兴了呢?小家伙两条眉毛皱得很紧,不高兴地垂着头。

林晚秋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这才发现萌萌的马尾扎得歪七扭八的,连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有些奇怪。

林晚秋有些哭笑不得:“谁给你梳的头发啊?我们萌萌这么漂亮,都给梳坏了。”

萌萌嘟了嘟嘴,小手窝成喇叭状覆在她耳边低语:“爸爸啊,衣服也是爸爸给穿的。阿婆现摔了,家里只有爸爸和萌萌,爸爸也不会做饭。”

“……”林晚秋意外地看了眼白沭北的方向,原来是家里的保姆出了意外。

萌萌伸手抱住林晚秋的胳膊,声音脆生生的:“大姨,萌萌想吃你做的好吃的,萌萌还想和你一起睡,爸爸都不会讲故事,讲的都是打仗的,萌萌不喜欢。”

林晚秋被孩子软绵绵的声音击得心内一软,良久才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林晚秋和孩子走过去,白沭北脸上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坐。”

林晚秋沉默地坐下来,桌子上点了很多吃的,而白沭北面前只有一杯咖啡,萌萌似乎吃饱了,坐在那里晃着两条小短腿:“大姨你吃。”

林晚秋在白沭北阴恻恻的目光下哪里还有胃口,只是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白沭北总是气场强大,和他待在一起总能让她浑身不自在。

倒是白沭北先开了口:“萌萌,去和小朋友玩会儿,爸爸有话和大姨说。”

萌萌疑惑地眨了眨眼,漆黑的眸子闪过了然的光亮,捂着小嘴偷笑:“爸爸和大姨有悄悄话,萌萌不能听。”

白沭北也不解释,只是柔声提醒:“注意安全。”

小家伙高兴地跑开了,走开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爸爸不许欺负大姨哦!”

萌萌又看了眼林晚秋,这才朝儿童游乐区跑过去。

只剩他们两人,气氛就更加尴尬了,他们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夏天的艳阳透过叶缝细细碎碎地落了几缕进来。

周围人声嘈杂,可是林晚秋似乎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白沭北有话要和她说,这次,她真的猜不到了。

白沭北并没有马上进入正题,而是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

林晚秋喉咙干得厉害,拿过一边的橙汁猛喝了一口,吸得太猛,里边的冰水又太凉,一下子被呛得剧烈咳了起来。

面前出现修长干净的手指,他递过一张纸巾,这才开了尊口:“昨晚回去你吃药了吗?”

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窟,握着纸巾的手指用力蜷了起来。

彼此都知道他说的“药”指的是什么,是她大意了,白沭北会关心的想来也只有这个吧。

“没有。”林晚秋轻声回道,抬头看着他,干净的眸子微微闪着水光,“我忘记了,待会儿回去会吃。”

白沭北皱着眉头,英俊的五官沉静如水:“待会儿?”

林晚秋拳头握得更紧,白沭北脸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那么明显的不相信,那么明显的怀疑。

林知夏曾经问过林晚秋,为什么会喜欢白沭北这样的男人,浑身都冷冰冰的。

林晚秋也不明白,有些感情是没有逻辑可循的,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情根深种,或许是第二次再见时的一见钟情,总之她对白沭北早就迷恋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这副沉郁阴森的神情,林晚秋克制着,忍耐良久才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和我一起去药店,我说过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不需要撒谎。”

白沭北眉心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林晚秋已经倏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剧烈,面前的可乐都险些倒在桌面上。

白沭北皱眉看着她,只听她说:“你跟我来。”

林晚秋并不等白沭北起身,径直朝外走,萌萌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林晚秋往外走就急忙追了上去:“大姨,你去哪里?等等萌萌!”

林晚秋走得很快,带着一股白沭北从未见过的凌厉气势,过了马路就直接推开一家药店的玻璃门进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秒停顿。

白沭北会意她要做什么,脚步微微停滞,怀里的萌萌却焦急地捶他肩膀:“大姨都进去了,爸爸你在干吗?”

白沭北无奈,只好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药店的导购正在给林晚秋介绍,白沭北走过去时,导购小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似乎也比刚才拔高了不少:“这药吃完会有些副作用,如果男士懂得保护女士,还是建议采取其他避孕手段,这才是爱你的表现。”

林晚秋没有回答,只是颔首道谢:“谢谢,我就要这个。”

她说完直接去了收银台付款,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白沭北一丝一毫。

萌萌看到满屋子都是药盒,紧张地往白沭北怀里缩了缩,小孩子都是怕吃药的,看到药店就哆嗦:“萌萌不吃药。”

白沭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萌萌不吃。”

萌萌直直盯着林晚秋的背影,疑惑地问:“大姨病了吗?可是看她很健康啊,不生病的人也能吃药吗?”

白沭北看着女儿晶亮的眸子,喉间莫名发紧,这药吃了对身体不好是一定的,他就算没怎么接触过也有点常识,可是和林晚秋……不能有意外。

林晚秋已经结完账走了过来,在白沭北和萌萌面前站定,看到萌萌时脸色有些异样,却还是固执地盯着白沭北:“我想这下你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