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度之大,难以言说。
所以要是被顾蕴发现她还看这些,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顾蕴有些茫然,“刚刚看完第一页。”
闻言,姜梨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顾蕴没看到后面。这一本可是她珍重收藏好的大尺度话本子,里面写的都是女子之间这样那样的故事。
这可不能往外传的!
“以后不许乱翻本宫的东西。”姜梨白将手上的书收了起来,扭头盯着顾蕴:“这屋里的东西,你都只能看,不能碰,听到没有?”
顾蕴没想到七公主的反应会这么大,她摊了摊手:“是。我知道了。”
说着又裹紧了被子,“可是公主,我要装病重,不能出门,那我要怎么打发时间?”
七公主又不在房里陪着她,她一个人太无聊了。
姜梨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你看话本子能打发时间?”
她想起自己有几本尺度不大的话本子,内容都是能被人看的男女爱情小故事。
话本子吗?那就是后世记载的小说故事吧。
顾蕴想着有看的总比没有看的好,好歹能打发时间,便点了点头:“可以。”
姜梨白将手上这本书重新藏好,就在她的小书篓里翻找了起来。
挑挑拣拣地找了两本几乎没有那什么剧情的书出来后,她一起丢在了床上:“拿去吧。这两本你可以看,其他的就不许偷看了。”
顾蕴拿起被扔在被子上的话本子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霸道王爷的爱让人欲罢不能》、《我的夫君夜夜生猛》……几个醒目的大字让顾蕴额角一抽,她默默抬眼看向七公主。
“要不……还是换两本?”
姜梨白见她似乎不满意,拧紧了眉心:“其他的……你不能看,就这两本还可以。”开玩笑,其他话本子的尺度之大,根本不能让顾蕴看见好不好。
顾
蕴拿起来翻了几页,也没再坚持换书:“那行吧。”
“好好保管,别给本宫弄坏了。”
顾蕴已经见识到七公主对这些话本子的宝贝程度,自然不会损坏了这两本,便微微颌首,应了下来。
“叩叩叩——”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奇奇怪怪的氛围。
“公主,明桃姑姑传话来说,贵妃娘娘要即刻见您。”是春喜的声音。
姜梨白捏了捏大腿,痛得眼角冒出了眼泪后,她这才再次警告着顾蕴:“记住,不许乱翻。”说着,脸上就带上了哀愁,走了出去。
……
一路来到长春宫,姜梨白眼角的泪就没有停歇过。
“母妃……”进入殿内,愁容满面的七公主就扑进了元贵妃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
下面的小宫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吭声。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元贵妃轻抚着七公主的背,让明桃将殿里的人都带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母女两人后,姜梨白才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元贵妃的怀抱。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眼圈红红地看着她的母妃,“驸马她被人伤了……一定是有人看不惯驸马,才要她的性命……”
“母妃,儿臣担心有人看中了外祖家的势力,才会如此针对驸马。”
闻言,元贵妃为她擦拭眼泪的手顿了顿。
她语气无奈:“你何以会这样想?”
姜梨白知道她的母妃不愿意她掺和进这些事情里。但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驸马以前虽然过得清苦,但从未有人要害她。”说到这些,姜梨白的语气里有一些自责:“但自从她与儿臣成亲后,安阳伯府的人似乎就一直在针对她。”
“不遗余力地往她身上泼脏水,还有人要她的性命……儿臣总是忍不住多想,或许这些人是觉得驸马挡了他们的路,所以才会如此针对驸马……”
殿内安静了一瞬。
姜梨白咬了咬唇,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母妃,以往您不让我牵涉进这些事里。但儿臣生长在皇室,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而且现在,那些人要对付的是儿臣的驸马,儿臣就更不能不闻不问了。”
如今她的父皇已经年近五十,几位皇兄也已弱冠,对皇位的渴望越来越明显,她又怎么会看不见呢?
只不过以前她的母妃不喜欢她过问这些,所以她也就与所有的皇兄都保持着距离,不过分亲近谁,也不过分疏远谁。
元贵妃没想到她的嘉宁真的长大了,强势地要求要参与进这些事情里来了。
“嘉宁,母妃只有你一个女儿,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大。但也正是因为只有你一个女儿,所以……他们才会动歪心思。”
自从先皇后难产离世,留下一个五皇子后,宫中妃嫔中,便只有元贵妃位份最高了。
且元贵妃的娘家是将门之家,满门荣耀。
如今元贵妃的生父赵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驻守在北边边境上。如此势力,哪一位有夺嫡心思的皇子不想着拉拢呢?
毕竟,元贵妃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并无皇子来争夺皇位啊!
“今日下了早朝,你的父皇已经来过了。”元贵妃摸了摸姜梨白的头:“等这些了结后,他也不会让你与顾蕴和离的。至于其他……你知道的,母妃并不愿意让你参与进来。当然,你父皇的心思也与母妃一样。”
皇上的意思和以前一样,嘉宁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自然不想让她为这些事情烦心。
总之将来不管谁上位,他们都会为她安排好一切的。
“可是……”姜梨白还想在挣扎一下。
元贵妃便对她摇了摇头:“嘉宁,如今要紧的是,你要好好养胎。
不能思虑过多,知道吗?其余的,母妃和你父皇会为你处理好的。”
闻言,姜梨白只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她心里还是不顺畅。
她总觉得她的母妃和父皇瞒了她什么。
只是,他们并不想现在告诉她罢了。
“那驸马在刑部大牢里受了伤,李重先能不能查出是谁要刺杀她?”姜梨白问起来这件事。
在顾蕴被刺伤后,李重先就已经带着人连夜审问了那名刺客。只是那刺客是名死士,如何折磨,他都没有吐露出半个字。
李重先无奈,当夜就把这个结果上报给了豫皇。
豫皇大为震怒,已经对李重先下了令,务必在三天内查出幕后主使之人。
所以现在刑部上下都在忙着查探这件事。
至于安阳伯府指控的事,倒是放在了一边。
除此之外,豫皇也下了令,准许七驸马能在公主府内养伤。
元贵妃将这些细节都讲与了姜梨白听。最后叮嘱着她:“巫蛊一事,只要能证明不是顾蕴做的,那你的父皇也不会多忌讳。”
“但安阳伯府上那个表小姐,她说她怀有顾蕴的孩子……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然臣民议论起来,总是会指指点点的,于你们名声都不好。”
“你手底下的人要好好查探,母妃也已经给你的外祖母递了话,让府上也在帮你细细查探,想来不出数日,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姜梨白终于展颜:“多谢母妃为儿臣与顾蕴费心!”
元贵妃见她这副一心为顾蕴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你的驸马,她伤势如何了?”
闻言,姜梨白忸怩了一瞬。
但顾蕴装病重的事,是她们昨晚就商议好的,就是为了能让顾蕴不再被关进大牢里。
所以这会儿她也不便将这事告诉给她的母妃。
“顾蕴伤势不重,但失血较多,恐怕要静养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
姜梨白第一次对她母妃说谎话,倒是有些不自然。
好在元贵妃没看出来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着:“既然你的驸马需要静养,那你们就更不要操心这些事了。”
说着,又低声说道:“你怀着身孕,不便照顾她。可要母妃为你挑些人去伺候她?”
姜梨白:“……”
她母妃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摆了摆手,忙为顾蕴拒绝了:“不用了。顾蕴她说过,只钟爱儿臣一人,不愿再与别的女子有任何关系。”
说过一次谎后,再说第二次谎,姜梨白已经内心平静,面不改色了。
她这话倒是让元贵妃内心一阵震动。她没想到顾蕴如此爱重她的女儿,居然愿意一辈子守着她女儿一个人过日子。
“如此便好。”元贵妃十分欣慰:“当初你吵着闹着要下嫁给她的时候,你父皇与我都不看好她。没想到她居然对你如此上心,倒是我们小瞧了她啊!”
姜梨白轻抬下巴,眉眼舒展:“是儿臣的眼光好。”所以才会在那日宴席上,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阴影里的她。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在这儿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姜梨白忙着回去,便也拒绝了:“儿臣想早些回去,母妃你让父皇来陪你吧”
看着姜梨白拎着裙摆离开的背影,元贵妃笑了笑。
果然是成亲没多久的小夫妻,竟半刻时间都耽误不得,就这么赶着要回去见面了。
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皇宫,姜梨白坐着马车,约摸半个时辰后,就回到了她的公主府。
边往她的卧房走,她边想着,那可恶的顾蕴有没有听她的话,没有在
她的房间里乱翻乱看。
匆匆忙忙地来到卧房,就着春喜打开的房门,姜梨白抬脚走了进去。
此刻已是正午,虽然没有什么阳光,但天色倒也极好。
淡淡的光晕从窗户处泄了进来,落在地上,映出了几许斑驳的影子。
有些洒在了靠坐在床边的那抹瘦削的身影上,似乎为她渡上了一层暖和的光,让她平常看起来疏离淡漠的眉眼温柔了许多。
姜梨白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她轻咳几声,走了过去,小心瞅了几眼顾蕴拿在手里的书:“看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