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知道,你在川端的车里, 所以, 现在出来一下。我和Boss在马路对面。”
中原中也说道。
星野寻的心抽紧了。
自己和一个男性在夜晚单独在一个车内,如果是其他时候的话星野寻虽然自己问心无愧, 但肯定也是要做一番解释的,她在这方面慎重但不拘泥。
如果被中也先生直接撞到了也没有多大问题, 毕竟他们之间的信任, 用“相信”这个词都有些俗气了。
但是, 川端康成却不是随便其他的异性。
而且, 中也先生特地提到了首领。
首领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那里?
外面的雨很大。星野寻深深地看了一眼川端康成,发现他正在皱着眉,他似乎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星野寻不再继续思考,她直接拉开了车门下了车。她没有使用异能, 所以雨直接淋在了她的身上。
雨噼里啪啦打在她身上的那一刹那,她想着要不使用异能隔开雨吧。
然后她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人,中原中也披着黑色的大衣正站在雨中,浑身湿透。
接着,她丧失了使用异能的兴趣。
中也先生。她在心中低声说道。
在中原中也身后的屋檐下站着森鸥外, 森鸥外也披着黑色的首领外套, 撑着黑色的伞,身上大概没有湿。森鸥外也在看着这边, 但她看不清他的目光。
雨打在身上, 打在她的脸上。
雨水顺着身体滑落, 顺着手机屏幕滑落。
隔着大雨她看到中原中也说了什么, 但是没有听清,因为周遭都是过于宏大的雨声。
星野寻感觉自己浑身发冷。
她有些茫然,有些束手无策,她那一瞬间脑子里转过了很多念头。首领会怎么样?中也先生会怎么做?如果首领他……
也许她该更冷静一点的,她挣扎着从纷乱的思维中出来。想到。
然后车门开了,因为距离过近,所以车门开启的声音即使在暴雨中也相当明显。川端康也成下车,他撑开伞,挡在了星野寻的上方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将车门合上。
在这样的暴雨中有人能给你撑一把伞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但是。那种好的感觉却不会出现在现在。
星野寻抬起头看着黑色的雨伞,然后转过头看向川端康成。
“阿寻。”川端康成叫了她的名字。
“我和你不熟。”星野寻很平静地说道:“至少没有熟到让你这么叫我的程度。”
川端康成看到了她眼中的敌意。
星野寻向前走了几步,川端康成跟了上来,伊豆的舞女出现,用剑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星野寻转过身来看向川端康成:“你什么意思?”
如今她和川端康成单独在这里见面,并且直接被中也先生和森鸥外撞见,这怎么可能是偶然,这其中究竟又牵扯了怎样的内幕,星野寻当然明白她陷入了一个圈套中。
这种时候,她对明显知情的川端康成自然是没有多少好眼色了。
“请相信,我虽然对站在对面撑伞的那个男人没有好感,但我对你和中也无一丝恶意。”川端康成说道,他说的很真诚。
“但森先生是我和中也先生的Boss,是我们效忠的对象。”星野寻提高了声音,“你不想对我们有恶意,但你想过中也夹在你们中间有多为难吗?”
她对森鸥外说共同建设港黑这个家。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改变着港黑,不少人和她说过了港黑上层气氛的改变,包括樋口和红叶在内,都和她提过。
她明白这是森鸥外的纵容,既然森鸥外肯同意她那个幼稚的提议,并且如此宽容她的所作所为,站在她这边,真正的奉上忠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而且,想要建设一个家,首先就是要把自己当做家的一份子才可以吧,这是前提。
她起初加入港黑是因为中也先生,但她现在也是有着自己的目标的。正如她说,她的生命无法没有中也先生,但她不是单纯为中也先生而活的。
星野寻此时的指责是相当尖锐的,川端康成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哀伤起来,而后他低声说道:“小心A.”
这句话让星野寻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她说道:“我一直都在小心他。”
“你知道啊……”川端康成微微挑起了眉。
“我方才才说过我不希望一无所知的被保护。”星野寻这么淡淡地说道,而后没有继续和他交谈下去,她看向街道对面。川端康成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将伞递给她,她推开伞没有接,直接踏入了雨幕中,向着那边走去。
雨水让星野寻全身湿透,她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水,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里依旧散发着清凌凌的光。
她首先走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
中原中也在看着她,他眼里的目光与一贯的温柔绝缘的,他此刻的神态是工作中常见的那种神态,冷峻、深沉且没有感情的眼睛。
这种眼神照在心底的时候让她有种相当冰寒的感觉。
但是没关系的。星野寻想到。没有关系。
中原中也既没有撑伞,也没有用异能隔开雨,他和她一样狼狈,他的帽檐上在不住的淌水,外套湿透了,成为了更暗一些的颜色。
她站在他对面,停下。
两人的目光交汇。
她的思维在他没有感情的目光中冷却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了正常的运作,她躁动的、惶恐的情绪都消失了。
中也先生就仿佛以及良药,对于她而言。
嗯……当然有的时候可能是春药(喂!)
然后——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星野寻就这么轻轻地冲他一笑,而后对他颔首,接着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擦肩而过。
其他人都以为她会对中原中也说什么,可能会抓着他的袖子解释,可能会投入他的怀抱,或者撒个娇之类,但是,她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