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指甲都几乎快要嵌入了掌心，她入宫多年何曾有过这样的窘境，谁料只是对两个小小的秀女出手就落到了这般田地。

也的确是她太不谨慎了，她心中怨恨宜妃，但更恨锦瑟，若非是她让自己不喜，她也不会下这个手。

正如胤礽所说的，粘竿处的人不敢怠慢，太子下令他们查得也是极有效率。

只是这事不查不知道，一查竟是触目惊心。

粘竿处的人平日里连官员们私底下说过的梦话都能查出来，何况是德妃在宫里刚刚才做下不久的事情。

如何威胁宁翠，如何串通内务府将锦瑟她们的龙华给换了，事后又准备如何将两人发配到辛者库，粘竿处的人都禀报的清清楚楚，而康熙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了。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日里看起来温婉柔顺的德妃，背地里竟是连两个小小的秀女都容不下，还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对付她们，手段卑劣无耻。

德妃无法克制的颤抖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无法抵赖也抵赖不了，当即跪下请罪。

“皇上，臣妾只是想给这两个秀女一些教训，让她们懂得尊卑礼教。”

胤礽语带讥讽：“德妃娘娘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这是一派胡言，绝无此事，这就是尊卑礼教？这是欺君之罪！！”

“臣妾有罪。”德妃被奚落得憋屈至极，却也只能老老实实跪下磕头。

她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谁能想到皇上和太子都来了，直接把她架在了火上烤，当场查了个底掉。

而胤礽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的确，对康熙来说，比起知道德妃在宫里利用权势欺负一个秀女，他更恨的还得德妃的表里不一，欺君罔上。

刚才言之凿凿反驳得像真的似的，现在回想起来平日里都不知道那个温柔的德妃是戴了多少层的假面具。

“你为何要对区区两个秀女下手，说什么教训，她们不过是秀女罢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德妃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必须要说得合情合理才能把这事尽可能地圆过去。

“臣妾是听说胤禛和大阿哥都对李秀女有意，生怕她秽乱后宫，便想着找个名目逐出宫去，如今看来连太子殿下都对她起了心思，不得不防。”

她说得诚恳，像是一心为爱新觉罗着想一般：“臣妾自作主张，罪该万死，并非有意欺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