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宛如心底冷笑,面上丝毫不漏,反而是笑得一脸柔和:“妹妹操心了,不过这事不急,还是先招待贵客们要紧。”
这些在场的世家命妇们大多都是八旗中和勇勤公府交好的,谁也怠慢不得,宛馨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两人聊了两句很快分开,各自出面接待这些命妇们。
其中董鄂宛如身边围绕的人更多一些,毕竟即将成为三福晋的她本就是全场焦点,董鄂宛馨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诮。
“芸娘,我总觉得这董鄂府上的两个小姐不像是什么善茬。”年世兰哪怕坐得远,也能隐隐地感觉到这对姐妹花偶尔投注在她们两人身上的视线,黏黏糊糊的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锦瑟不得不佩服这位“华妃娘娘”的感知敏锐。
“我以为你会更关注那位四阿哥的嫡福晋。”
“那个乌拉那拉家的小姐吗?”年世兰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那位一看就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妇,贤良淑德,温良恭靖,三从四德,女德女戒都是倒背如流的,和她相处只要守着大面上的规矩就够了,她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
“你看看她坐到现在,一口点心都不吃,喝茶时都腰背挺直一丝不苟的,还没嫁入王府呢就已经开始学习四阿哥的作派了……”
锦瑟:……这年世兰真该去当心理医生或者刑侦队长,于细节处一眼就能把人看透了。
她没有明说的是,就乌拉那拉氏这样的女人,她见了不知道多少个。
表面上看起来端庄持重,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在意子嗣和夫君,对付这样的女人往往不用他人出手,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因为她对自己对他人的要求都是极高的,自律到了极致就是强大的内耗。
等花厅落座的时候,锦瑟她们两人和其他人的差距又一次被体现了出来。
世家招待归人们是有讲究的,正妻或者嫡福晋们往往坐一桌,侧福晋庶福晋们则被安置在另一桌,嫡庶妻妾泾渭分明,可锦瑟她们却被分配到了和勇勤公府的妾室们的这一桌,这竟是让董鄂家的姨娘小妾们来招待她们这两个未出嫁的姑娘。
这是明晃晃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