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来提议考教要入东宫的人？”

“心胸狭隘，不堪大任。”康熙的评语几乎是将郭络罗氏钉上了耻辱架，但好在暖阁里此时也就他们几个人，丢脸也只丢在小范围内，这算是康熙最后给胤禩留的面子了。

梁九功垂眸看着手里的拂尘，一动不动像是个石头。

他知道康熙爷还是牵挂着八阿哥的，所以这才会只在暖隔里发作。

郭络罗氏浑身发软，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儿，儿媳……”

“退下，朕不想再看你们这副自作主张的嘴脸。”一个妒妇，她还真还以为自己看不穿她？

胤禩垂下眼帘，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未牵涉其中，康熙自然也看不出他对李芸的意图。

但……，一个七岁就登基，在位数十载君临天下的天子，他真的看不出吗？

他只是在给胤禩留下最后的体面。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帘子后正站着不知道来了多久的锦瑟，待佟佳氏等人都退下后，康熙终于揉了揉眉心，让锦瑟走上前来。

“臣女见过皇上。”

“李芸，今日之事你可觉得委屈？”康熙的声音中完全听不出喜怒。

锦瑟很想鄙视这个装X的狗皇帝，委屈不委屈他没眼睛看？他那几个儿媳妇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可她能和她们计较吗，真的告了状康熙会给她做主还是怎么的？汉人在满人面前不是天然的就已经低人一等了。

所以康熙帝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个巨坑，可你都知道我委屈了，你还要问个鬼？

都到了这时候了，这康熙皇帝还要看看她心胸格局如何，是的，谁让这一世她生来就地位太低微呢。

但锦瑟这些心理活动丝毫没放在面上，她神情依旧淡定沉稳，甚至比康熙皇帝还要显得波澜不惊，几世的皇太后她可不是白做的。

“皇上既然明白臣女的委屈，那臣女便不觉得委屈，一切但凭皇上做主。”锦瑟懒得费力气和他周旋，直接套用了某些宫斗剧的绿茶语录。

这话无懈可击，高明得连康熙身旁的梁九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锦瑟。

你要是认为自己不委屈装大度，或者认为自己委屈了借机告状，那都是自掘坟墓，反倒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说辞，反将一军才叫真的高杆。

你都知道我委屈了，该怎么做住你自己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