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都快到了吧,剪秋,扶我出去。”
“是,娘娘。”
景仁宫的花厅里,此时早以姹紫嫣红站了一群妃子们了,见到皇后降临,齐齐半福行礼,像是一个个招财猫一样挥着手里的绢帕儿。
“臣妾见过娘娘,恭祝娘娘福寿安康。”
“都坐吧。”皇后和颜悦色,耐人寻味地看了一圈问道,“怎么华妃还没来吗?”
众人都不敢搭话,但在宫里待得久点的老人都知道,华妃那是从来都是晚来早走,敢直接顶撞和皇后呛声的人。
她迟到早退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谁让人家有个靠谱的好兄弟呢。
后宫这地方,不是拼美色,就是拼爹拼兄弟。
皇后显然也习惯了,仿佛极为体谅地道:“也罢,我们便先说正事吧。最近黄河水患,皇上前几日还和本宫商量过,后宫的开销有些大了,应该要俭省些。本宫身先士卒,从本月开始例银子减半,华妃和本宫都是后宫掌事之人,自然也依循此例,想必她也是能理解本宫的苦心的。”
“怎么,皇后娘娘不等本宫过来,就要削减本宫宫里的份例了?怎么也不和本宫打个招呼。”
华妃人未到声先至,一路走来都像是用着鼻孔看人似的,哪怕对着皇后也是敷衍行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众嫔妃不敢怠慢,也是纷纷起身给她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
皇后依旧和颜悦色:“坐吧,妹妹来得正好,本宫正在和诸位妹妹商量削减宫内开销的事宜,此事当然也需要得到妹妹的首肯。”
“娘娘做主便是,臣妾没什么异议,免得说出去好像臣妾不满皇后娘娘的提议似的。”华妃是压根不稀罕宫里的那些散碎银子的,她的哥哥年羹尧是封疆大吏手握重权,钱财银两时不时的就会送进宫里来接济她,华妃的手头可要比其他任何人都松泛得多。
只是她表面上附和皇后的话,那语气神态却是充满了实打实的傲慢轻蔑。
皇后依旧笑笑不说话,她从来都对华妃的挑衅显得云淡风轻,反正她比谁都清楚皇上对华妃有多戒备,那放在她宫里专门为她调配的欢宜香就是最好的例子。
或者说,那不该叫欢宜香,应该叫断子绝孙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