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以前住过三次牢房,是同一个地方,那里比这里还恐怖,还潮湿阴暗。”人犯已经由狱卒去提审了,九千坐在座位上,看着这地方,感受着这里的阴凉,讲着自己的故事。
小喜子一脸惊讶,“殿下您……”
“很奇怪吗?”
小喜子都快不会说话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那殿下是……”
“不,我没有做任何有罪的事。”九千一脸肃穆,回忆中她也仍是忿忿地,“每一次我都不该进去,但多被关了进去。他们让承认我杀了人,杀了许多许多人。我怎么可能杀那么多人,且那些人与我无冤无仇……”
“只可惜,你与人无冤无仇,你也有可能间接的将人害死啊!”说话的自然不是小喜子,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来自被提审的犯人那个在御花园城墙外被抓来的戚国的细作。
九千话被打断,回头望去,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身上捆绑着锁链,被狱卒踢了膝盖窝一脚,他无法控制地跪下了。
“抬起头来!”九千命令着,这牢房十分空旷,她的声音带着回音,听上去又严厉了几分。
那人倒也没有太过叛逆,跪在那里,顺从地抬起头来。那一听,他浑身上下蒙着黑布,像贾昆贾冷兄弟一样。九千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这次看来,他身形清瘦,眉清目秀,年龄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岁。身上没有换上囚衣,九千之前听狱卒少了,是宫里该关押的犯人少,这一回又一下关进了差不多小半个皇宫的人,衣服已经不够穿了。他穿着黑色的劲装,只是将蒙在头上的黑布摘除了。蓬头垢面,脸色也发青,像是吃不上饭,睡不好觉的样子。
还有一种可能九千回头,唤了狱卒,“用刑了?”
“不,他在牢里和人打架。”
九千挑眉,冷眼看他,“他挑衅么?”
“不,是和他同关的那个御林军想打他。”狱卒实话实说,他虽然人手不多,但也有许多眼线。这宫里,人与人关系复杂,究竟谁和谁是朋友,谁可以帮助谁,谁又会是和谁表面是朋友,却又在暗地里害谁,无人知晓。狱卒人不多,但有些人关进来了,却已成了隐形的狱卒。
“被他打伤了?”能做细作的人,大多是深藏不露,这少年看上去清清瘦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未必不如当年的唐瑛,本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一人端了一个土匪窝。人不可貌相。
“两个都伤了。”狱卒说,“后来小的将他们分开关了。哦,其实后来,就将他一个人关了。其他人宁可挤一挤,到底是咱们辛国自己人,他到底是细作,谁知会不会突然对谁施暴呢?”
“说的不错。”九千点点头,“你先退下吧,我亲自审问。”
“是!”狱卒再度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