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营账外
“我们现在到哪了?”伊泽看着手那罗盘的军师,对方夜观天象已好几日了,随军而行,从没说过什么有建议的话。伊泽也放弃了听从他的意见,于是只随便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回禀皇上,臣在夜观天象,我们行军到如今,已十日有余了。”
“嗯。”伊泽应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然而,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有些出神儿了,再回头,只见那无用的狗头军师居然又仰着头,望着天,手里的罗盘像是长手上一样。看他那态度和举止,似乎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咳!”伊泽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杨军师,朕问你话呢?”
“嗯?”那杨军师尽管人怪异迷糊,但长相是真的不赖,平时不动声色之时是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可偏偏笑起来,那双隐藏的很深的桃花眼便显露了出来,细长的眼睛像一只男狐狸精,迷人而魅惑,性感还夹杂着可爱。而此时,这双眼看着伊泽,一副懵懂的表情,“皇上,臣这几日夜观天象,我们行军到如今,已十日有余了。”
伊泽闭上眼,口中默念到三,以免自己冲动,不等处置,自己就亲自动手了结他了。罪名嘛不是欺君,是气君!
“朕哪里问你我们行军几日了?朕问的是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啊!”这杨军师到这时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行礼,“皇上恕罪,臣真的没太听明白啊。”
“嗯。”伊泽应了一声,负手站在那里,等待着。
然而,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等到他都有些出神儿……不对,这和刚刚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吗不是?伊泽背在身后的两只手,都已握起了拳头,但他面上仍一脸淡定无波,“杨军师,你不是听懂了朕问的话了吗?”
那杨军师闻言点点头,刚刚行礼的动作还僵在那里。他动作慢,十分的慢,慢到若不是遇到伊泽这样的君王,恐怕早死了几万回了。
“回禀陛下,臣这几日夜观天象……”
“观你个头!”伊泽未等他说完,便上去照着他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从后提着他的衣领,“你是不是敌军派来的?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杨军师连连求饶,人也吓软了,只是那心爱的罗盘却未曾掉在地上,还在手里仅仅繤着了,“皇上,臣说,臣说……我们已行至我辛国南城达城和京师的中途,我们在官道上,刚刚从粱城调兵遣将,我们的精兵已超过五万。估计如果依照这种行军速度,路途上不出现天象等特殊原因的话,再过八日,便可到达西城的郊外,那里有一个小山丘,可以做我们的根据地和驻营点。臣刚刚所说的八日,也包括进去了在中途我们还要遇到四座城,并在其中依照之前的规矩调兵遣将后的时间。”
痛快!
伊泽听着这平时慢条斯理的狗头军师在面对生死威胁之时,如此舌灿莲花,巧舌如簧,对答如流。他听的痛快,也听清楚了,一切尚在他的计划之内。即便是有个任何的闪失,最多他们十日可到西城的郊外。那里究竟是一番真正样的景象,伊泽与其说是担忧战事,倒不如说是有些期待。届时开战,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本来,他就是个主战派的,现在,不失为一种好的机会。
“你现在对答如流,那刚刚是在耍弄着朕玩呢?”
“皇上饶命,小臣不敢不敢啊”
“陛下!”砚林此时跑了过来,然而走近见到了杨军师,忽然倏地停住了脚步,远远地朝伊泽行礼,“臣,告退!”他说完,不等伊泽答应,转头就想跑。
“你给我回来!”
伊泽正在跑掉的背影一僵,再度停下来。转过头来时的表情,是一副认命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