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要写什么手书，即便是写了，应该也会存放在皇宫中，不太可能会千里迢迢送到白石城啊？”娇娇公主开始疑惑另一个问题了，“你记得是在白石城什么地方找到的么？”

九千摇摇头，“是当时清明帮我找来的，书卷磨损的很严重，保存的并不珍贵……说起来，倒真的不像是在收藏一位公主殿下的手卷。”

“奇怪！”

娇娇公主公主似乎陷入疑云之中，或许她在思索的并不单单是自己的东西被流传到民间，或是在自己死后多年，后人中居然得手一本她似乎并不太会写出来的东西。九千看得出，她很愁苦，很纠结，很多事压在心头，已不似刚刚见到她的模样了。九千自己也在担忧，她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呢？会不会皇宫了又劳师动众了，以为她要死了，或者昏迷了？好在，这一回，她并没有听到任何人在耳畔呼唤她的名字。

“曾皇姑姑！”九千稍稍定下神来，决定还是先安慰她为好，毕竟其实一个已逝去多年的人，不必再让她的灵魂承受更多的痛苦了，“可能也许你现在并没有这个想法，但几年后就有了呢？你可能也是太过思念你的驸马，所以就想把你和他的故事写下来。这样一来，你再见到他，也可以拿给他看，让他更明白你的心意啊。是不是？”

“是这样么？”

娇娇公主的声音忽然有些缥缈起来，她仍是疑惑，脸上的表情凝重。九千看着她的脸和身体，已在一团迷雾中渐渐模糊了，时聚时散的。九千很是惊慌，下意识地上前去捉，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她知道，间隔两个时空的人，除非有着特殊的媒灵，否则一旦相互触碰了，那两个都要回到现实中了。她便会在皇宫里自己的房间里醒来，而娇娇公主，或许也会在那间屋子里醒来，但且相隔了一百多年。

“九千。”娇娇公主又打断了她的思想，唤她。

“嗯？”

现在的九千，十分珍惜娇娇公主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望着她，见到那双美丽的眼眸里，荡漾着异样的色彩，却并不是雀跃的，看上去猜疑不安甚至痛苦，“怎怎么了？曾皇姑姑？”九千特意又多问了一句。

娇娇公主闻言脸上浮上一丝浅笑，她有些不自在，伸手摸摸自己垂在肩上的发，嗫嚅着，“其实，我一直没敢问”

“什么？”九千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她有不祥的预感，她的直觉一向是很准，“问问吧？”

娇娇公主一脸肃穆，面色凝重，但脸色苍白，目光有些直勾勾的，但不是在看九千，而是在望向更远的虚无，“其实，我一直没敢问”她又是说了一半，然后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了，她甚至嘴唇在颤抖，眼里也似噙着泪了。

“曾皇姑姑？”九千也跟着情绪波动起来，她倒退了一小步，手扶着肚子。奇怪，在这里，只是个梦境，她怎么可能感到身上不适呢？

“你怎么了？”娇娇公主见她的反应，急忙要来扶她，但也停驻了动作，“九千，你还好吧？”

“没没事呀。”九千强颜欢笑，她不想回去，但其实，也并不想面对娇娇公主即将问出的问题，她知道她既然开了口，就一定会问出的，“曾皇姑姑，你刚刚要问什么，问吧。”

娇娇公主叹了口气，这么一折腾，她的情绪也平稳了下来，似乎在接受着，又接受着。但她仍是欲言又止，继而又笑了笑，“我只是不敢问，关于你手里那本书卷的结局”

“咦？”

“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也很在意我问不问吧？”娇娇公主笑着说，她长吁了口气，目光望着左右，整个人轻松了起来，“其实我知道，至少我对自己是了解的，若是我找到了他，又怎会一个人躲在皇宫里写什么书卷呢？我必定和他一和浪迹天涯，和他琴瑟鹤鸣，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想做什么，我就陪他做什么？甚至他想复国，我也可以倾我所有，他想攻打辛国……”

娇娇公主说到这了，又顿了顿。旋即她叹了口气，笑道，“他想攻打辛国，我是他的娘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不会如上次一样了。我为辛国牺牲过一次，这一次，也可以为别的国家牺牲，只不过，为的不是什么项国，而是我的夫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