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账外很快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是训练有素地,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但速度很快。九千曾不止一次见到过他们的练兵,十分辛苦,就为了这迎头一战。
“殿下,你就留在这里吧,现在出去太危险了。”陈玉始终在她身旁,想必是三人商量好的,今晚她的安全最重要。
九千感到被压抑,不是因为他们的过度保护,而是无论是辛国还是她,之于清明和戚国,都太过被动。这被动使得她感到自己卑微了,这卑微感是因为什么?一切的未知,不确定,和清明的说来便来,说走就走?
九亲胸口憋闷,这营账之中使她窒息,她想到外面透透气,但她却不可能,又是一种被压抑。呵,看来,一个公主的身份,也并不能使她在最微小的事情上带给她便利。
“殿下,您还好吧?”
陈玉皱眉看着她,陈玉知她刚刚诞下小皇子,一个多月便千里迢迢赶到战场上来。他自己并没有娶亲生子,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太能明白这位民间长大的公主殿下的很多想法。但他是个温和敦厚的人,他能也愿意试图去理解九千。
九千叹了口气,“我没事。”
她刚说完,门口悄然出现一个士兵,身材特别的矮小,好象一个小孩子。但当他将挡着脸的头盔掀开时,才发觉那是一张布满沧桑和战功的脸,上面有好几道疤痕,也并不年轻了。小黄将军和杨军师见到他,脸上有着企盼,“毛毛,怎么样了?”
只见那叫毛毛的士兵,抬手比划着,居然还是个哑巴。动作不多,很快就点点头,然后将头盔再度戴好,一行礼。
“去吧。”小黄将军看样子十分懂他,简单应了一声,便打发走了。
“怎么?”杨军师看不懂,陈玉和九千在后也是一直盯着,但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有人进来了。”小黄将军面色凝重,且有深深的不解,“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但他似乎识破了,人进是进来了,但并不知晓他究竟在哪里。”
“嗯?”陈玉皱眉,纳闷,“混进来了,可是他的目的不是”他话只说了一半,说完,余光瞥向九千。
九千也有不解,但到底了解一些事实,“进来了,但神通广大,我们的天罗地网对他好象没有用,他像是透明的,又像是随时都会变幻一般,这也许不是什么偷营的。”
“那是什么?”杨军师甚是好奇,忍不住问道。
九千冷冷一笑,神色倒是恢复了平静,“是细作。”
“细作?”
“没有错。”九千心好象终于踏实了,清明没有来,她的直觉告诉她,清明不仅没来,却派了另一个人来,“并且,这个人,我还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