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林终归是砚林。

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两个小老鼠回到了指挥的营账里那戚国细作虽神通广大，那毛毛虽狡猾，但到底都不是砚林的对手。他倒并不是有多深的计谋和诡辩的思维，而是这两个人若是遇不到他，倒还有机会逃走，一旦遇到了砚林，凭砚林高超的武功，他们是插翅也难飞了。

“跪下！”砚林一手一个，提着两人的衣领。两个都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砚林手上一丢，两人像两块破布一样被扔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砚林冷哼一声，又上去踢了两人一人一脚。

九千算是看到老熟人了。她心中有预感，但强调需要仔细辨认。其实，两个她应该都是认得的，但毛毛该是又变了一个样子。此刻，押在她面前的，两个人都穿着辛国士兵的衣服，头上裹着布。但一个身上可以嗅到一股火药味；而另一个身上是一股香味。

小黄将军走上前去，站到两人背后，像砚林刚刚一样，一左一右，抓着两人的脑袋，迫使他们一起抬起头来。在场剩下的人都看过去，只是这仔细一看非同小可，连砚林都有些惊讶。几人眼前的两个人，居然连长相都是一模一样的。

“易容术。”砚林叹了口气，“我刚刚在边角的粮草地碰到了一个，交手了七八十回合，便被我打到穴位了。本来想直接送过来的，但没想到，扛着他没走几步，就有人上前偷人，我丢下那个，没想恋战，没想到，比刚刚的还弱，没几下也是同样的下场。我一看，干脆两人一起拖着过来。”

“你点了他们什么穴？”九千和砚林师出同门，手法相同，但每个人出手的风格不同。砚林性格沉稳，下手也有分寸，虽说是面对偷营的敌军，但他也不至于这样致人于死地。然而，九千想到那可怕的少年细作如今像然绵绵的一根面条一样，也有些难以想象。

砚林回答的倒是利落，冷哼一声，“能点的都点了。”

九千挑眉，嘴角抽搐两下，无言以对。

“只是易容术么？还有缩骨功吧？”陈玉看着两个人，一模一样，甚至连身材高矮都一模一样，“殿下，您不是见过两个人么？”

对，在场的，除了小黄将军见过毛毛外，对那戚国的细作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号人。而九千，则是唯一见过两个人的。只可惜，她却也和他们没什么区别，不仅分辨不出，甚至看都看不清楚。

九千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交替，最终叹了口气，看着小黄将军，“哪一个是毛毛，你认得出么？”

小黄将军揪起那个身上有香味的，扒了他头上的头巾，扯开他的衣领，果不其然，上面看到一道清晰的疤痕，“毛毛！”小黄将军高声吼他，而那人则冷冷一笑，不屑地看着地面。

“小黄将军，我来。”九千基本上断定了什么，她远远地走过去，如小黄将军一样，动作干净利落地揪下了另一个头上的头巾，扒开他的衣领，居然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疤痕。九千仔细看着眼前的那个人，他身上虽到香味，但九千感到一股没来由地紧张。

她压下这强烈的紧张感，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倏地，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熟悉的感觉，不再是紧张了，好象是一种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