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叹了口气，拉他又坐回到床边，十分自然地脱了他的衣服，“对不起啊。”清明身上一片红彤彤的，并且，九千在他身上还看到了许许多多触目惊心的伤疤，数都数不清。但是，其中有许多，九千十分清楚它们的来历。她喉头似哽着什么东西，眼里酸涩的很。她在尽量地克制不让自己的手再抖了。她的身体在出卖着她的心。

“还知道道歉？”

清明挑眉，任她发抖的越来越厉害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原本火辣辣的身体现在被她似有若无的撩拨的痒痒麻麻的，火辣辣的地方都已变了。那感觉，出现在其他的地方了。清明忽然想笑，他也曾听闻花街柳巷，青楼里的传闻，说有的恩客有怪僻，喜欢用蜡烛蜡油调教和虐待姑娘们。那时他小，不理解，这一回，自己亲身经历了，看来是真的了。并且，兴许，清明开始自我怀疑，可能他自己也是个变态吧？

“好了。”药箱了倒是齐全，九千也没有包扎，只是上了一些药，只是看着那大片越来越红，且布满新旧伤痕的背，她忽地心疼地感觉升上心头。

鼻子酸了，轻轻抽泣着，气息压得很低。清明回头，脸上带了一丝诧异，“怎么了？”

九千没有说话，眼泪却无声地落下了两滴。她想起了许多，也清楚的记得那每一道伤痕的来由。当然，也有许多她并不知晓的，这更让她心痛，她连怎么发生，清明又是在其中如何死去活来的，她都不知道。

“唉，怎么了？”清明并不知道她这没来由的哭泣是为何，连衣服也忘了穿上，站起来，轻轻拥她入怀，“我没真生气哦，你可别真害怕了……我们，我们可是一年都没见到了，好不容易又重聚了，你被怀疑我……”

“放开！”九千原本是伤心，而此刻一下怒火中烧，他一把推开清明的怀抱，“我们重聚？既然说是重聚，那分开又是为何分的？难道是被什么战乱分开了么？难道不是你自己离开的么？”

“九千？”清明哭笑不得，人又再度被九千推了一下，刚刚是撞到了烛台烫得要死，现在又是被推到床柱上，伤都重叠覆盖了，他真是脾气都不知从哪飞走的，生疼，但见到九千一脸忿忿的样子，却觉的好笑，“哎哎哎，你又怎么了？”

九千又落到了营账口，“我先回去，下次再找你算帐！”

“下下什么下次？”清明急忙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好了，不逗你了，你这阴晴不定的，出去更危险。”

“你放开我！”

“现在你出不去！”清明只见不能由得她太胡闹了，一只手几乎不费力就将她拖回了床里，一把按倒在床上，鼻子都顶着她的鼻子，“不许闹了，今晚好好呆在这里。”

九千摇头，但被清明两手抱住头，动弹不得，“不行”她整个身体都被清明压住，甚至连整张脸都被清明的脸压住了，发出的声音十分招笑，但她还是得说，“辛国的”

清明听了一下不耐烦，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双眼，“辛国的事不归你管。”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九千听得出其中的愤然和妒恨。清明的确是如此，被九千挂在嘴边的，无论是人事物把都妒恨。曾经他在白石城，因着自己身上的毒而如此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然而，其实，他是最想要将九千囚禁在自己身边的。他不喜悦听到九千提到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国都不行。

“我是辛国公主，辛国的事怎会不关我的事？”九千简直莫名其妙，她并不体察清明这无言的热烈，只道自己此刻想做的事不能做，她心里不舒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