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怎样？”九千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凭她对清明的了解，好象也真的看出了结局。那一瞬间，她甚至想答应清明，同他回戚国便好。至于他们的小宝贝……或许她可以赌一把，赌清明真的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孩子。

“你若跟我走，刀山火海，我有能力带你离开这里。你若不跟我走……”

“你自己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九千打断他的话，她找回了理智。作为母亲，她不会做任何不负责任的行为，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赌。她可以赌输，但孩子不可以输。如同当年，自己的母后，拿了自己的命去赌。她在民间流落十七年，尽管有了师傅师娘，有了清明，有了众多的朋友，但她还是感到缺失，尤其是纠缠自己十几年的噩梦。同样的事，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去经历的，连一点点可能她都不想让它发生。

九千说完，有些不敢看清明。久久无声，她忍不住了，抬起头，便见清明的面色有变，像是一切都落了空后的绝望。

“清明……”

“我明白了。”清明挑眉，说完却忽然听到桄榔一声，他的间应声而落他放弃了反抗，当然，也放弃了逃走。

“清明？”

“怎么？甘为阶下囚？还是苦肉计？”砚林开始冷嘲热讽，如今，只有他一柄剑横在清明的眼前，他随手一挥，即便是不可能要了清明了脑袋，恐怕也能花了他的脸吧？

“砚林！”九千已无法掌控局面，清明放弃了，他究竟要做什么？而砚林呢？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跟我走，我便想办法，留在你身边。”清明双手下垂，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九千，一改刚刚的恼怒和强硬，现在看起来，真的又有些白石城中初识的卖艺少年一般了。他的面孔仍在，倔强仍在，轻狂也仍在，他将目光转向砚林，又看了一眼始终在一旁，而此刻已在马上坐累了，下来牵着马儿原地踏步的杨军师，“还等什么，带我走啊，我要去辛国。”

“你真的疯了！”九千无可奈何，听到这样的话，她一下子不知该做何反应。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公主身份，似乎已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你”砚林倏地仿佛感到自己已上当受骗了一般，他的剑抵在清明的脖子上，好象也显得很可笑和无力。分明就是他的优势和高地，却此刻变成了任他摆布的傀儡。

“还等什么？”清明忽然得意洋洋起来了，看着九千，“你不跟我走，我跟你走，如何？”

九千焦头烂额，欲哭无泪，一脸痛苦地看着他，“你还想做什么？不要闹了，别玩儿了！”

“我没和你玩，我要在你身边，用任何方式都可以。”清明的一席话，似乎触碰到了九千的某根神经，她的心忽地砰砰狂跳了起来，这似曾相识的很，像是项国太子对娇娇公主的表白，用行动来表白。原来，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如今清明也在用行动表白。他想她在一起，只不过，九千仍以为，他在治气。

“好啊，成全你，来人！”砚林终于不想再看他们在打情架了，这架打的，简直视若无人，也玩的太大了，把命都玩上了。

是啊，清明，你到了辛国，难道不是做好了丢命的准备？

这事，砚林明白，清明明白，九千，也明白……当然，她不会让这种恐怖的事发生的，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想好好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