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宰相府里面,从宰相一下朝回府,收到密探的暗报开始,书房里面就不停的响起他暴怒的声音,“混账,都是些废物!”
这样的宰相实在太少见了,或许是从年少时就工于心计,林平这个人在别人面前都是表现出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尤其是这些年,因为坐上了宰相的位置,他这个人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喜怒哀乐,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确切,像今天这样发这么大的火,那可真的是少见。
所以宰相府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能不出现在宰相的面前就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这种情况下,若是触犯了宰相,死那都是最轻的惩罚了。
林平喘了一口气,拍着桌子问道:“魏升呢?他们回来了吗?”
他的面前跪着报信的密探,只见他头紧紧扣在地上,不敢抬头一动不动的恭敬回答道:“回宰相大人,魏升现在还留在西北没有回来,属下之前派过去的人没了他们的消息,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继续找了。”
“哼!没用的废物。”林平拿起桌上的东西,不管是笔墨纸砚还是机密要闻就直接往跪着的密探身上丢,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那密探纹丝不动,任由墨汁溅在自己身上。
书房中安静下来,林平渐渐冷静,脸上也不再有那种愤怒的表情,反而是恢复了平日里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整理整理衣裳站起来说道:“我现在要进宫一趟,这次你们办事不利,自己去领罚,还有,务必要把魏升找到,找到以后直接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宰相说完,就让人备了车马,出门去了,他其实没有去皇宫,反而是在中途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子,让人驾驶着他原本的马车去了皇宫,自己也是坐上那不起眼的小轿去了四皇子府。
林平秘密进了四皇子府以后和四皇子说了密探禀报的事情,四皇子大怒,发誓要将魏升碎尸万段,但是宰相劝阻他,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为什么?若不是魏升那厮,咱们又怎么会与镇西王府恶交,他若按照咱们的计划去做,咱们不止不会与镇西王府的人恶交,说不定还能得到镇西王府的支持,到那个时候,皇位于本皇子不过只手,可就是因为那厮,现在若是镇西王府发现这件事情是咱们做的,说不定就会将镇西王府推向太子一边了。”
宰相维持着他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殿下稍安勿躁,这件事情臣都是吩咐与咱们不相干的人去做的,镇西王府他们发现不了什么事情的,到时候殿下派人过去特别慰问一下世子的情况,在镇西王面前表现好一些,让他对咱们有好感就行了,就算得不到镇西王的支持,但是最起码的是一定不能将这方势力推向太子那边。”
林平这样分析着,但是从他眼中闪过的恶毒可以知道,他此时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平静。
“本殿知道了,一切就麻烦宰相大人。”四皇子烦躁的闭了闭眼睛,从一旁的桌上拿出一封信递给宰相说道:“这是贵妃给宰相大人的信,本殿等会儿约了其他几位皇弟赛马,大人若于是就请先回去吧。”
林平知道四皇子因为这次的事情对自己有些生气,不想多理会自己,于是识趣的告退了。
坐在小轿上,跟在小轿旁边的是一个头发全白,但是脸上没有什么皱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鹰钩鼻老者,他行动干净利落,没有一点老年人的暮气,反而比一些年轻人走的更加迅速。
这个人看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所以路过他身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让开,他是一直跟着宰相的一个护卫,也是林平唯一完全相信的护卫。
这个人从林平出现在朝廷中开始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除了上朝自己其他的一些特殊的事情,这个人每天都跟在林平的身后,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都只知道宰相身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护卫,从来不会离开林平的左右,他就是柏毅。
走在小轿边的柏毅朝轿里面的宰相说道:“大人,现下四皇子越来越不将您放在眼里了,要不要属下派人去给他警示警示?”
轿子里面的宰相闭着眼睛,随着轿子的晃动头也一晃一晃的,他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摸了摸佛珠他说道:“不用了,最近一切都太过于顺利导致四皇子越来越膨胀,这种膨胀不应该是由咱们处理,自然会有人替咱们收拾他,等着他登门拜访就行了。
你多派些人手去西北,我觉得这一两年所有的关键点都应该在西北这一块,顺便去查一查龙戟这个人,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柏毅站在轿边低头道:“属下遵命。”
小轿在街上转了许多圈,宰相府的马车才缓缓从皇宫行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