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洪缦云没有提起周水给舒文志打的那最后一个电话,她甚至没表现出应该有的好奇心,也许现在场合不对?伍东盛想,也许洪缦云以后会通过父亲去专门调查这个电话的详情。
“你能肯定是那天吗?”凌翔问洪缦云。
“我记不清了,但应该是那天。”洪缦云慢悠悠地说,“小舒那天一早去香港了,所以那天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洪缦云说罢,略带伤感地叹了口气。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表情木讷的向冰忽然爆发出一阵极其不合时宜的大笑。
“哈哈哈哈。”向冰用手撑着头,像个疯子般笑出了眼泪。
伍东盛和父亲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向冰,你怎么啦?”曾云杉担忧地问他。
但向冰没回答她,只顾摇头笑。
洪缦云把餐巾扔在桌上,狠狠地瞪了向冰一眼。
晚餐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伍东盛和父亲分车回去,他必须把凌翔送回家。他本来担心凌翔喝醉后会吐在他车上,但显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凌翔丝毫没显出醉意。一上车,她就立刻掏出她的小本子辛勤地记录起来。
“你在记什么?”他把车灯调亮了些。
“我要把她们的话都记下来,不然就忘了。”她说。
“你头不晕吗?”他问她。
她摇了摇头,飞快地在小本子上记着,伍东盛很想告诉她,他早就用录音笔录下了所有的对话,但看她记得那么起劲,他不忍心败坏她的兴致。过了一会儿,她记完了,把小本子塞进她的小布包,又从里面掏出另一本小本子来。伍东盛认识这个绿色小本子,那是凌翔的小账本。凌翔规定自己每天的开销不得超出三十元,所以她每天都记账。每次看到她在那里认真地记“油条2元,方便面3元,修鞋2元”,伍东盛觉得很有趣。
“你今天花了多少钱?”他问她。
“等一下,我算算。”她嘀咕了一阵后,回答他,“我花了三十二块。嘿嘿,今天又看见那个没腿的人了,我给了他两块钱,所以超支了。不过想想人家连腿都没有,我给他两块钱算得了什么。”
“你这么精打细算,是在存嫁妆吗?存多少了?”他笑着揶揄说。
“不告诉你。”她笑着收起了小本。
9
回到家中,伍东盛又同父亲聊起了洪缦云家的事。父亲给洪缦云当了多年的法律顾问,对她家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
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