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也是见过烟娘的,对这位烟雨楼的老板娘还是很有好感的。他急忙过来给烟娘诊治。过了好一会,才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来的太晚了,而那伤又太重。烟娘此刻已经死了,身体也在逐渐变冷。
周围的官兵已经停下了攻击,他们围城一个圈,将烟娘的人围在当中。而距离他们又有些距离。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烟娘手下的人几乎都要累瘫了,看到烟娘死去,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一个个咬着唇不语。他们很清楚,烟娘死了,截了法场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活下去。但他们一点也不后悔,烟娘对他们有恩,为了她,就算当真丢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张三轻轻将人放下,扭头看向秋晚霜。这时的秋晚霜脸色平静无波,看不出一点的悲喜。
“人已经死了,你还是节哀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这些人。还有你截法场闹了这么大的事,还是要弄好善后的。”张三低叹一声。他知道秋晚霜的心性本善,原本都不忍杀一个官兵的,眼下却死了这么多的人,虽然那些人被点了穴位,可倒在地上的人,没有人将他们抬出去,后面的人涌上来。还不是人踩人。
最终还能有多少人活下来,还很难说呢!
秋晚霜面无表情的看着烟娘,声音清冷的开口:“谁是烟娘的弟弟?”
他的话音刚落,从旁边站起来一个男人,那男人此刻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只不过秋晚霜太过悲伤,没有注意到而已。
“你现在当着你姐姐的面对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不是别国的细作?”秋晚霜眸色清冷的盯着那个男人。这男人她曾经在烟雨楼里见过两次,似乎是个小总管。长得眉清目秀,看上去老实巴交的。
“我不是,公子,我真的不是,我只不过是那个人得侍郎罢了,因为不堪忍受被他折磨,这才逃了出来,辗转到了烟雨楼,那时候我的身上没有盘缠,也没钱付宿费。姐姐看着我可怜便收留了我,后来才知道我和姐姐还是同乡。这么多年来,我都尽力帮姐姐的忙。姐姐还说过些日子要给我说上一房媳妇的。公子,我真的是冤枉啊!”
那人呜呜的哭泣起来,原本以为有了姐姐,自己再不用担惊受怕,过着那颠沛流离的日子,却想不到,好日子没过上多久,便有这飞来横祸临头。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连累了姐姐丧命。现在他的心里也是异常的难受,恨燕浦泽的乱杀无辜,也恨当初那个掳了他做侍郎的男人。
秋晚霜冷冷的盯着他,那双眸子带着清冷和深深地探究,犹如一把利剑般,似乎要将人给生生的刺穿。
良久,秋晚霜才垂下了眼眸:“你说那个收了你做侍郎的人,可是齐国的太子?”
“是,是他。。。”那男人拼命的点头。
秋晚霜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那男人去看烟娘。而他在心里已经将那个齐妖孽又恨上了一分。那个混蛋究竟害了多少的良家男女。他究竟要怎样才算罢休。幸好将来一统天下的人不是他,否则,百姓们又要怨声载道了。
她相信这男人的话都是真的,因为那烟雨楼的地道虽然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那些知道的人中便有这个男人。如果他当真是别国的细作,烟雨楼与城外的地道早就暴漏了,就凭着这一点,她就断定这男人不是细作。但她还是要问的,要问清楚为什么燕浦泽会找到他,为什么单单认为这个男人是细作。
秋晚霜转头看了一眼依然立在房顶上的燕浦泽,一双眸子里是极其复杂难明的光。她现在开始有些怨恨燕浦泽了,这和前生她的身死无关,而是这个男人居然学会了忘恩负义。
转念又一想,燕浦泽忘恩负义也不是第一次了,前生时,她竭尽全力的帮他一统天下,甚至几次舍生忘死的相救。到头来还不是换来的一杯毒酒。这不也是他忘恩负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