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煊,你来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放弃了,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这是废话,傅煊当然感觉出来了。他看着面前的人,似乎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有几年没有好好看看自己这个好对手了。
他的年纪和他相仿,两个人按说都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正是巅峰,但是今天已经手握权柄,雄傲欧洲的徐亚瑟居然眉宇间多了一抹刻骨的……寂寞。
男人看男人,更能看的入骨三分。
正如同他瞒不了徐亚瑟一样,徐亚瑟也瞒不过他。两个人不过是彼此彼此,不相上下。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打开烟盒,掏出一根给他:“你应该喜欢这个。”
徐亚瑟看着那烟,这一年多他的烟瘾大了许多,但,抽的还是那个牌子,爱的还是那个味道。他是一个恋旧的人,一旦对什么钟情,就终身不会再改。
没有去问傅煊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这个牌子,他接过,却发现傅煊又递来一个打火机。
男人最爱的品牌,经典的款式,有用过的痕迹,但是被保养的相当相当好。
他不解傅煊的用意,却见傅煊对他微微一笑,沾染上岁月尝过愁苦的男人笑起来别有味道,这不是一个容貌五官好看的男人,但谁也不能无视他的魅力。
“这是白依依当年送的礼物之一,最被我喜爱,多年来轻易不曾离身,如今,送你。”
他……发的哪门子神经?
徐亚瑟皱着眉头,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和这个男人谈下去了。这算什么?已经有了白依依所以来戳他的伤口吗?
可虽然这样想,但是理智还是提醒他,傅煊不是一个这样无聊的男人。
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只打火机,伸手把玩了下,很像是白依依会选的东西,虽然已经使用了若干个年头,但是还是能让人一眼察觉出当年的用心。
攥着,摩挲了下手感,光滑无比,似乎对面的男人也经常做一样的动作。
叮一声,打开盖子,点燃香烟,然后递回,他听到自己低凉冷漠的声音:“傅煊,收回去吧,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我想,我都可以将这此视为我的耻辱。你难道想要挑衅我吗?”
果然是这样啊。
傅煊笑笑,不带苦涩,反而多了淡然和洒脱:“我说,我送你这个的意思,是我和白依依已经彼此再也不会干涉彼此,只是最单纯的朋友。当然,她还将是我的前妻,我儿子的母亲,除此之外,我和她不会再有其他,徐亚瑟,你懂了吗?”
其实,他心中一直有那么一个感觉,就是白依依可能是喜欢徐亚瑟的,他早就承认过,有这样一个男人成为他的情敌是他的不幸,因为深情若斯的男人真的不好找,也真的很难让女人抵挡。
是君子,是纯爱,有敬重,更痴情。
而他出现的时机,已是白依依打算放弃他的时候了。
那时,已六年,当年再深的爱,再被背叛的痛苦,其实也都被时光抹平了。
他已经不想去想这些前尘往事了,他其实早就看开了,一点一点的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说白了,他早有预感会走到今天这种境地。
他吐出一个烟圈儿,看着面前即使抽烟的时候表情也有些冷凝的徐亚瑟,继续解释:“不为所动吗?亚瑟,她爱的是你。在我和她办离婚手续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不再会有任何机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和她都走到了尽头,今后只是朋友。”
是朋友,昨晚还那样跳舞吗?
彼此拥抱着对方,目光中深情的只有彼此,甚至都不曾注意到记者的闪光灯……
徐亚瑟并不否认,他听到傅煊的话心情本是欢愉的,但是渐渐的,一点一点,还是回到谷底。不是不信傅煊的话,而是不相信白依依会爱他。如果爱,为什么一次一次的拒绝他?
他们两个人都给了对方最后的机会,但是,依然是这样的下场。
傅煊已经看出了他的三分心思,起身,绕到办公桌后,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解释:“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话我都说了。她爱你。”
徐亚瑟轻轻的扬起唇角,这还是今天两个人相见以来后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只是笑容中,却是满满的轻嘲:“傅煊,她爱我会自己告诉我,即使你们两个人没关系,她也不会爱我不是吗?”他抬眸,在淡淡的烟雾中,蓝眸看着傅煊,带着决绝:“况且,我的母亲已经发出了婚贴,再过不久,我就会是别人的丈夫,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虽然不是一个好接触的人,但是和卓安雅之间的婚事,也并没有任何人强行逼着他,是他自己点的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