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惩不贷,该是把她这颗棋子给弃了吧!只是想不到的是,她还不明白,他把她带来这楚国皇宫之中,到底是所谓何事,就被他给弃了,心中酸涩泛起。
而他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松开了她的手,她低垂着脑袋,即便此刻很难受,但是泪却没有一滴。
早在进入燕国皇宫时,泪便悉数被她给流尽,此刻她有的只是一具苟且活着的躯壳而已。
本来她可以随着那一次国破而死去,但是后来一想,凭什么掠夺了她三年的青春年华之后,还要一并掠夺了她的生命?
他德圣帝璃渊不配她为他如此做,而燕国亦是不配,既然她选择了活命,此刻的曲折,应是情理之中,她又何来再为这点小事而流泪?
她低低回道:“是!”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深邃的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因为他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神情。
他收回视线,本欲转身,却在眼睛往下一瞟之时,无意中看到她手掌中,向下滴的殷红。
那些红色的液体,沿着她的掌心向下滑落,滴滴落至地板上,瞬间像开放的梅花。
他不由分说,抬手就握住她的手腕,眼中头一次出现明显的愠怒,若说刚才的怒意,他是带着隐藏的,那么这一次,他没有半点的隐藏,他只是任凭那燎原的怒火,在他眼底肆意的燃烧。
他拉住她的手腕,让她不由一怔,抬眸之时,正对上他喷火的双眸,她疑惑间,低头一看。
“呀!”不由惊呼一声,方才根本就没感觉,只是想着紧紧握住手掌,他带给她的痛楚,就会轻上一分,却不知,那紧紧的一握,竟然让她流满了一手的血迹。
他把她拖至一旁的木凳上坐下,而后从怀中拿出一条雪白的丝绢,帮其擦拭干净手中的血迹,最后他拿出一个瓷瓶,往她手上倒了少许光滑的膏药。
那膏药有着淡淡的清香,并且清凉舒适,覆盖在伤口上,很是舒爽。这一系列动作,他做的极为认真,但也是相当熟练,好像曾经也时常做一般。
此时他与她隔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近到能看清他脸上的血管,以及他长翘微微弯曲的睫毛。
当一切都做妥之后,他这才放下她的手,但同时冷如寒冰的声音自她耳旁再次响起。
“以后不要轻易让自己流血,要知道,在这宫中流血,并不是好兆头,若想活命,你得时刻注意着自己,不要以为你不懂得自爱,别人就会对你起任何的怜悯之心,切记!”
他说完后,径直站起,而后轻轻抚了一下衣摆,直接离开。她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离去,不由暗自好笑。
是啊!她又在做什么白日梦,他会如此紧张,会这般细心的给她上药,为她包扎,只是因为,她对于他还有用,她还是她手中不可缺少的棋子。
并不是因为真正的在乎,真正的关心,她又怎么能够因为他稍露的紧张之色,而兀自的认为,他这是在在乎她呢?
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关系,现在如此,将来亦是如此。
可尽管她都知道,而望着他为她包扎的伤口时,她仍是有些恍惚的认为,他也许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还是在乎她的吧?
这样想着,感觉眼皮好重,趴在桌子上便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刻是何时,突然一阵敲门声,把她从梦中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