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她记得，她不该有泪，早在她选择进宫的那日起，眼泪这东西，对于她就只是一件奢侈的东西，她不该有，也不配有。

她只是一个宫女，一个卑贱的宫女，她哭了，只会惹来别人嫌恶的目光，又有谁会同情她？

“奴婢从来没有过希望，又何来失望一说？”她抬眸，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但同时语气亦是毫不放让。

他闻言淡然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有些戏谑的望着她。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你说的吧！”

她闻言，却是无半点惊讶之态，只是淡淡的回望于他，她道：

“莫非王爷也认为，酒后的胡话也能当真？”她虽然说得极为轻，却着实让楚烨有些讶然，不想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讲出来的话，却句句咄咄逼人，叫人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眼神黯了黯，再一次怀疑，她真的只是燕国皇宫中，一介区区的宫女么？

他眼睛微微一眯，启唇道：“希望你没有骗本王，记住，你只是一颗棋子，你不能有真情，更不能爱上任何人，自然包括他！事成之后，本王自会兑现给你的承诺，还你自由之身！”

楚烨话一出口，她不由一声嗤笑：

“奴婢身份低微，从始至终，都是被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在王爷这里是，在皇上那里亦是如此，只是王爷这是明，而皇上那却是暗而已！”

他一听此话，神情一冽，张口便道：

“莫非你是说皇上他…”

“皇上他如何，此刻已然不重要了，倒是奴婢前些日子，太过天真，把一些表面上的所见所闻当成了事实而已！”

“呵呵，玄嫣，本王一早就说过，他是君，不可能一心一意对任何一个人的，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

她亦是自嘲一笑，神色黯了黯。

“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如今真正的主人已回，我这个替身也该是无任何用处了，王爷还是弃了我这颗棋子，再另觅他人吧！”

她说的极为淡然，好像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情一般，但是她却忘记了他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出了名的冷血王爷楚烨。

“是么？但是本王却觉得，你有用还是无用，皆是由本王说了算。本王是要你，还是弃你，亦是由本王决定！”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眼神一冽，继续道：

“况且本王觉得，你想的还是太复杂，或许皇兄，他就真的不只是把你当成了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