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伸手把麻布袋往地上一放,伸手扯开麻布袋的口子,白色的大米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宁慑额头上冷汗直冒,但他却并未认罪,他低着脑袋,心里虽然很乱,却仍是再想办法,该如何解脱此事。
“宁大人,你又有何说辞?”
楚烨知晓宁慑心中所想,不由开口向他如此问道。宁慑匆忙抬眸,眼中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慌乱。
“皇上,王爷,此事绝对与下官无关,下官为官三十余载,先帝在时,也曾说下官乃是不可多得的清廉之官,下官又岂会私藏官粮?再者,下官一直未有收受过任何贿赂,为人一直清廉,又岂会在东郊有府邸?只怕此事远不像表面所观那般简单,乃是有人陷害下官,还望皇上明鉴!”
楚奕斜斜靠在椅子上,好像今日之事,他并不是来充当决策的人,他只是一个看戏的局外者而已。
漆黑的眸子异常的沉静,平静的就像一潭古水,无波无澜,无喜无忧,看不出半点的喜怒哀乐。
但也因为如此,让不少官员,心中担忧更甚,毕竟皇帝如此高深莫测,实在很难揣测圣意,他此时乃是高兴呢,还是愤怒呢,还是生气?
楚奕在各位大臣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视线还是落在景王楚烨的脸上,他有些慵懒的说道:
“景王,你觉得宁大人是否是被人诬陷了呢?”
楚烨冷冷一笑,好像早就料到宁慑这老狐狸会如此这般,死咬着不放,抵死不承认自己的罪孽,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
楚烨手腕一抖,手中的纸因此被打开,最上面赫然写着地契二字,而最下方落款处,宁慑的大名,却赫然出现在最末端。
宁慑见此,双腿一软,人差点就此倒下,还好他心里承受能力确实不错,还是被他给撑了下来,硬是直直的站在那里。
即便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人却直立站着,岿然不动。
“臣弟一早就料到,区区一袋官粮而已,宁大人定不会承认,但是如今加上宁大人东郊的地契,上面还有大人亲自画押签字的字据,大人是否仍是否决,此乃是他人所为?要不要本王命人按了大人的手指印,来证明此字据乃是出自大人之手?”
楚烨神情渐渐转冷,清冷的眸子中,闪着淡蓝色的火焰,使得他本就深邃的眸子,此时更显幽深。
宁慑身体一抖,再也扛不住,跌跪在地上,然后他返身对着楚奕猛磕响头,直到头部隐现血印,脸色稍有苍白,方停止了这一自虐的动作。
“下官该死,下官确实是在东郊有这么一处宅子,但是那是下官这些年积蓄所卖,下官不说,是怕有人认为这是下官收受贿赂得来的,怕图惹是非,故一直不敢承认,如今既然王爷已经查到这份上了,那么下官便只好认了!但是皇上,宅子是下官的不假,可那些官粮确实不是下官所为,为何会出现在下官的府邸中,下官也不清楚,下官也是今日听王爷一说才知道的。下官平日里皆待在京城中的府邸中,又哪里会经常出入于那里,那座府邸不过是下官想着日后养老时所用而已,此事定是有人陷害栽赃,还望皇上明鉴啊!”
说罢,又是重重的磕头,还真像是受了巨大的冤屈,需要楚奕给他伸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