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边听,边皱眉沉思。当魅倾城讲完之后,他沉默了片刻,又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圈。
良久,”倾城,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云景轩心软了?”可乔走到魅倾城的面前,异常严肃的问。
魅倾城微愣,是心软了么?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她是开心的,毕竟云景轩的问题即将解决,但内心深处,又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甚至是有些酸胀的感觉在心底萌发。她拼命的压抑这种感觉。这感觉从何而来,她也不想去探究。如今可乔这样一说,她一下子愣在那里,猛然间明白原来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名叫心软。
“我。。。我不知道。”魅倾城低垂了头,有些不敢去看可乔的眼睛。
作为一个杀手是不能心软的,更加不能对自己的目标心软。因为那样将意味着失败和死亡。只有无情无爱的人才能活得更久,这是杀手界永恒不变的定律。
“这个不能怪你。至从你以圣主的身份现身后,他的确对你比过去好了很多。我只想提醒你,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的人都是滥杀无辜的。他们的行事作风,你不会不清楚。先不说云景轩本人如何,单是现在的你,如果让云景轩放下屠刀,放下云水的江山,他会答应么?”
可乔的话很平静,没有什么过多的波澜和个人情绪,他想站在一个旁观者得角度剖析这事的厉害关系。
魅倾城咬着唇,默默无言。
“还有,如果云景轩知道孩子的事,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么?现在我们的对手是那些神秘人。那些人的阴谋有多大,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的父亲至今还是他们的手上。你觉得,有把柄在那些人手上的云景轩,会帮你么?最后最关键的一点。如果他不除,你能真的就做了云水的皇后么?这一生都跟着他,你甘心吗?”
可乔这一连串的问话,让魅倾城的头越垂越低。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神秘人,没有影。那她或许可以放过他,但现在不同。她不能去赌。也根本赌不起。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评判,云景轩都要死。
更何况他还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这具身体的主人,害死了他的亲生骨肉,一想到当初这具身体怀着孩子从悬崖上跳下去摔断了全身的骨头。她就感觉到心里阵阵的发冷。
也罢,该断不断,必留后患。魅倾城做了决定,咬着牙低语:“一切照原计划进行,实行第三步。”她心里很清楚,这步计划实行后,云景轩从此将在这世间消失。
可乔有些不忍的抱了抱魅倾城,从窗口离开了。魅倾城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盒子发呆。自己真的很残忍啊!希望,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魅倾城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情景。那时候她的师傅刚刚过世,她还没有高中毕业,师傅周年祭时,她回峨眉山给师傅祭奠。结果在一个偏僻的山坳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丧心病狂的将一个女子杀害。
那时候她还很小,不懂那么多的道理,也不明白什么潜规则。傻乎乎的将那男人绑了送到当地的派出所。
她以为那男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没想到,两个多月后,她居然看到那男人在大街上溜达,甚至一副极其悠闲的样子。
她暗中跟踪那男人才知道,他是本地派出所所长的儿子。那天抓了他,她居然给送回了他老爸管理的派出所,那和送他回家有什么区别啊!在跟踪中,她发现这家伙不但强奸,杀人。而且还诱拐小孩子,贩卖儿童。几乎什么坏事都做了。
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当天晚上穿了师傅送给她的夜行衣,潜入那人家中,将他和他的父亲一起杀了。
魅倾城记得那天杀了人后,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摸索着惊慌的在客厅里喊爸爸。那个是他的女儿,一个需要移植眼角膜的女孩。或许那男人如此拼命的做坏事是为了给女儿治病。但这些不能作为干坏事的借口和理由。
现在她的情景和当初何其相似。不管云景轩有多少的理由,都不能作为他继续为恶的借口,不管他对自己有多好,都不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
魅倾城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胎儿吧。或许还没有成型,或许已经长出了小胳膊小腿,但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扼杀了。单单这一点来说,云景轩就该死。
疲倦的闭上双眸,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腮边滑落:“云景轩,很抱歉。你必须死。”低低的声音在屋子里徘徊,也坚定了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