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冲霄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他知道，可乔还在等着魅倾城。而魅倾城之所以先和他聊，而不是先去看可乔，正是因为花冲霄没有可乔亲近。

魅倾城在花冲霄走后，直接去了后院的密室。可乔这会正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顶棚发呆。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下，露出胸前的绷带和殷红的一大团血迹。

坐在可乔的身边，看着那团鲜红，就算没看到伤口也能知道那伤有多么触目惊心了。

“你为什么那么傻，凭你的武功根本不是神王的对手。”魅倾城伸手抚摸着那殷红的血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我可以和他同归于尽。”可乔语气平平的回答，似乎同归于尽不过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不许，你不许死，不许在我之前死去，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谁都不能死去。”魅倾城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这个男人能为她牺牲，她早就知道的，早在乱世山谷的时候，他不就从悬崖上跳下来了么？

“魅倾城，你真的好自私，你以为你用自己换了花冲霄三人。我就能活下去吗？花冲霄和柔然就能活下去吗？你这是在生生的剜我们的心。”可乔转回目光，冷冽的看向魅倾城，那眸底的痛楚和绝望让魅倾城的心撕裂般的疼。

“对不起，或许是我自私，但我不能让你们有事，如果真的要死，我希望我是第一个，我死后会在奈何桥等你们。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与我生死相隔。”

可乔沉默了，她的心，他焉能不懂。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送命。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良久，可乔低低的语气开口。

魅倾城诧异，但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可乔摇头：“去行刺的人不是我，是他。结果，他没能和神王同归于尽，神王轻伤。他直接昏迷了。然后我醒了。那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神王会叫我暗尊，也想不明白我明明在睡觉为什么会到了这里。但身上的衣服和银色的头发是那么熟悉。因此我懂了。那一刻，他在我脑子里说杀了神王，魅倾城要用自己的性命交换花冲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他就是知道了。然后我来不及细想，便和神王打在了一处。最终神王重伤遁走，我带着伤回到魅君阁。”

魅倾城沉默，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是么？我们算是双魂还是？？？”可乔的语气里有迟疑，有彷徨，还有淡淡的恐慌。

“别怕，你们其实是一个人，你小时候受到了惊吓，才会让性格变成了两个人的，也就是说，让你的灵魂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是木讷的可乔，一个是阴狠的暗尊，而暗尊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来保护你的。”魅倾城不知道自己这样解说对不对，但总要给可乔一个解释。

“难怪，我过去经常会受到莫名的伤害，有时睡一觉醒来身上便满是伤口了。”可乔自嘲的苦笑。

“不管是暗尊还是你，都是相同的。”魅倾城眼下只能这样安慰着他，换成谁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心情都会难过的。

可乔闭上了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的眸底变得平静而安详：“那你，是不是和暗尊已经。。。”

他不是笨蛋，前天晚上，他在睡梦中梦见自己去了皇宫，然后和魅倾城有了肌肤之亲。那感觉是那样的真实，醒来后身上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和魅倾城身上那淡淡的幽香。

魅倾城点头。这种事瞒是瞒不下去的。

“那你爱的是暗尊了。”可乔想到这里嘴里溢出浓浓的苦涩。这让他的心异常痛苦，心爱的女人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另一半，他想要嫉妒都无从谈起。难道对着镜子打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