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了当场,眼前一片恍惚,这太医的人影都是模糊一片。
她有身孕了,可这孩子不是西门瑞雪的就是那个叫花子的。
多可笑呀,此一刻她甚至不能确定这孩子是哪个男人的,是不是就跟娘当初一样的呢?
娘是被先帝赐死的,猜想着那样的画面就是悲凉。
一步步的后退,手抚上小腹的时候她愈发的确定她是有身孕了。
可这孩子,她可以要吗?
低低一笑,之若向那太医道:“你既是无法确定我是有了身孕,那么,就证明我压根就没有身孕,所以这件事就不能随意的乱说出去,只你知我知你这猜测,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奴才明白。”这太医在宫里也混了有几年了,自是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随即就点头如捣蒜般的应了。
“那你退下吧,记得给我开一些止吐的药,对外人就说我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净饿几天就好了,可记住了吗?”
“奴才记住了。”
挥挥手,之若懒懒的示意这太医下去了,然后转身走向内室,翠儿正在为她收拾着房间,瞧她走进来,便道:“姑娘快去躺一会儿,一会儿张太医来了再好生的瞧一瞧姑娘的病。”
“不用了,我不想见什么张太医,我只是没吃好罢了,我去睡会,翠儿,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休息。”
那孩子,她是真的不想要了,虽然在知道的那一刻她还曾动过想要留下来的心思,可再一想,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她来到这个世上也不会幸福的,她自己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母亲那样悲惨的死去,父亲连是谁都不知道,苦笑,这种痛苦的滋味她再也不要自己的孩子品尝了。
除非是保证给孩子一个幸福的人生,否则,她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或者,她是心狠了,可在眼下的这种状况,她真的无法保住这个孩子。
保住了,就是一个笑话,就是满目的悲凉。
很冷静的分析着这些,之若没有告诉其它任何人,他相信那个太医也不会说的,这宫里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则保身的。
她的血液里虽然没有秦家人的血液,可是,她到底还是姓秦的。
而如今,秦家已经没落了。
风起,秋来了,沁凉的吹着人满身,让久坐在窗前的她猛的打了一个哆嗦。
“翠儿,我想出去走走。”满池子的莲已经有了凋零的味道,让人满目生凄。
翠儿取了一条披肩披在她的身上,“姑娘的伤才好些,这些日子胃口又不好,只走一走就回屋子里来吧。”
“好。”她轻轻点头,懒着说什么,最近的她越来越少话了。
宫里面的事也懒怠去问,知道的越少越好,也省得自己不开心。
悄悄的步出房间,屋外的树下闲坐了两个宫婢,“听说,皇上要选秀了呢。”
“是呀,就连皇后也早有了人选,只不知会是谁呢?”
“从前是要立秦家的二小姐秦之蓝,现在秦家失了势,只怕那秦之蓝就算是进宫也做不成皇后了。”
“皇上只是将秦之浩送入狱中可真是偏心秦家呀,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宫婢说了一句就瞟向之若的窗子,可这一歪头才发现之若与她近在咫尺,这一惊让她吓的脸色都变了,急忙跪倒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奴婢给姑娘请安。”
“起吧。”真是抬举她了,她要是有魅力也不至于被关在这景阳宫里这么久了,西门瑞雪对她不闻不问,就仿佛她不存在一样的,这让她常常以为他囚着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她的记忆恢复了再让她交出火焰令,可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也交不出什么火焰令。
自嘲的一笑,根本不理会那吓得有些哆嗦的宫婢,这宫婢想来是新来的了,从前的那几个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根本不顾她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