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颤抖的花瓣,展现出主人的紧张。
花瓣上带着新鲜的,刚刚沁出来的露水,晶莹剔透,芳香扑鼻。
陆辰年很有成就感。
这是他的人。
现在是,以后是,这辈子都是!
……
傍晚,陆辰风带着悠悠回来,在家里看到桑榆,小悠悠高兴坏了。
妈妈妈妈的喊了十几遍,确定妈妈是真的回来了。
然后立刻拉着简桑榆去自己房间参观。
一大一小上了楼,兄弟俩才开诚布公的谈心。
陆辰风摇了摇头,看着他,无奈的开口,声音很轻,带着某种陆辰年不想细想的情绪,“说实话,我没想到。”
陆辰年淡淡扯了扯唇,“没想到她那么恶毒,还是没想到我会亲手送她进去?”
陆辰风:“都没有想到。”
“事已至此,已经成定局了。”他耸了耸肩膀,想要抽烟,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带。
“我没有为她申辩的意思,只是,毕竟她是母亲。”他垂眸,声音低哑。
“哥,不瞒你说,从我知道真相开始,我都无比的希望可以把体内的流淌着的属于她的那半血还给她,我特别害怕骨子里流淌着她的血液,会让我有朝一日发现自己竟然也有禽兽不如的潜力。”
“辰年。”陆辰风默了默,“我打算明天去看看她,她已经疯了。”
“那又怎么样?”陆辰年反问道,同时也觉得陆辰风的话太可笑,“她疯了就值得被原谅吗?她疯了,被她害死的人命就可以复活吗?我不明白了,她疯了,难道还有优越感和应该被特殊照顾?”
“陆辰年,是你钻牛角尖了。”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不,我亲爱的哥哥,是你太圣母了。”话不投机半句多,陆辰年起身打算上楼,迈上两阶楼梯,他忽然停下来,淡淡说道,“如果我是你,我都不知道将来怎么去面对华榕姐。”
他声音四平八稳,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剑,专门往陆辰风的心窝子里戳,哪里最痛,就专往哪个地方戳。
然而,还没有等到陆辰风去看陆母,萧逸飞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陆母从精神病院逃跑了。
知道陆辰年已经不打算插手关于母亲的任何事,陆辰风只能一个人去找。
可是接连一个星期,皆是音讯全无。
陆辰风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实在想不到一个神经病人还有可能去哪。
半个月后,陆辰风约简桑榆晚上在一家餐厅见面。
简桑榆把悠悠送到兴趣班后,一个人打车来到新世贸广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简桑榆正顺着人流走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小片空地。
似乎趴着一个人,周围围观者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抬眸看过去。
地上的确趴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女人,头发很长,脏兮兮的,全部糊在脸上,看不到脸。
双手双脚都没有了,然而看上去像是新伤,断口处还流血。
旁边铺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求好人心施舍。
看的心里不是滋味,简桑榆从包包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