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谧就这么跑了。
留三个男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三个人谁也都没想到她会敢这么胆大,明明刚肖时燃都朝她那边走了……
王跃军生怕首长发怒,不敢留下,只得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扯了个借口,慌忙溜之大吉。
静默里,秋风落叶,肖时燃紧捏着手里的香烟,挑眉,轻舔了上牙膛,强忍着即将发作的情绪。
陈已枫抬头望天,紧抿着下嘴唇,心里是止不住地想乐。好啊,这女人厉害啊,自打肖时燃从军以来,他在军区里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再受过这种窝囊气啊?
他伸手,想拍拍肖时燃的肩膀,只不过刚抬到一半儿,又担心自己太得寸进尺。
“行啊,肖将军,你加油,你勉励,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这个当朋友的就不多看你热闹了。”
陈已枫东张西望,将双手背到身后,吹着口哨,假装在林子里逗鸟,肖时燃侧头睨他一眼,他这才有些眼色,跳着脚,慢慢地走远消失。
四下里寂静无人,肖时燃扔掉了手里的香烟,不多时,跳动的火光熄灭于他黑亮的皮鞋之下。
“可以,梁君谧。”
他救她还救出错了。
*梁君谧匆匆离开后,并没有真的回到宿舍休息,而是去看望了邬杰,顺便打扫了犬舍。
中午,食堂开饭,一楼是隶属于普通职工与部分士兵的就餐区,高级军官们都往食堂的二三楼走,唯有肖时燃破天荒地堵在了一楼的门口。
他面前餐桌上摆着两个餐盘,一个满是米饭,另一个盛满了牛肉,手里攥着一双筷子,迅速地夹着白米饭粒。
食堂里人来人往,不少士兵都窃窃私语。
士兵A:“怎么?食堂换厨子了?咱们这儿辣炒牛肉很好吃吗?”
士兵B:“首长打那么多,一会儿我也尝尝试试。”
士兵C:“首长特意到一楼打菜,说明这菜新鲜,是不是楼上那儿没有啊?我以前怎么都没留意啊。”
士兵D:“那你们一会儿多帮我打点,我去上趟厕所,怕排到我这儿就没了。”
唐巍穿梭在食堂里,竖着耳朵,端稳了手里的餐盘,一脸窘态地坐到了肖时燃对面。
“首长……”
肖时燃立即问道:“梁君谧呢?”
“梁小姐今天没来吃饭。”
“不吃?苦肉计?”
“不是。”唐巍抿唇,看了看一左一右,用一只手挡着嘴,小声地说道:“听说她感冒还没好,又有点……那个,肚子疼。中午只喝了一杯燕麦,到医务室开了两盒药,刚吃了药就睡了。姜依医生跟我说的,应该不会是装的。”
肖时燃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站起来,抄起挂在座椅上的外套,利落地穿在了身上。
唐巍一怔。
“首长,不吃了?”
他霎时惋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餐盘,整整齐齐,连一粒米都还没动呢。
“你要吃就吃,我吃饱了。”说罢,肖时燃戴上军帽,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傍晚,与中午如出一辙,肖时燃坐在食堂的一楼,独自面对着一桌子香气扑鼻的饭菜。
唐巍去帮他打了份素汤,回来时,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