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为一点小事而退缩,这不是你的性格。”
唐巍又点头,快步地退了出去,走出门,想起那个林安婉,下意识地脑仁疼。
*一周后,订婚宴如期举行。
泽城上下的许多宾客与记者因为前面宣传已久而又临时取消订婚宴的事儿本是多有微辞,但是临到事前,又不敢不露面,毕竟这确实是肖家时隔多年办喜事,权当是好事多磨嘛,该去的总归要去。
满泽城上下,就只有梁家最安静。
一栋大宅,静悄悄的,仿佛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见。
佣人们起床做饭、收拾屋子也不敢大声说话,走路更轻手轻脚的。
梁君谧吃过了早饭,便利落地回房间准备写最新的稿件,白女士则从早上七点开始,端坐在住在顶楼瘫痪在床的梁父身边,手里面捏着一张订婚宴的请柬,脸色死气沉沉的,一言不发。
梁均益自是也没什么好心情的,赶上这种丢人现眼的日子,他把工作都推了,坐在阁楼的沙发上,剪指甲。
李容嘉看看形势,站起来,凑到白女士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白姨,是我不好,这请柬是我爸妈给我留的,我不该让你看见,也真是让你堵心。只不过……你要是有什么火你就跟我发吧,公公他身体不好,你看他喘气都难受,你可别累着他了。”
梁父平躺在床榻上,手腕上输着液,脸上还戴着呼吸面罩。他几乎没什么意识,动不了,也没办法说话,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双眼睛是最灵活的。
梁父冷情冷性,平生没什么嗜好,唯有一点,疑心重。这世上谁也不相信。直到他病倒后也一样,只要有人靠近他身边,即便他动不了,他也会拿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对方。
就好比现在,白女士端坐在他身边坐了一上午,他也拿眼珠子瞪了她一上午。
浑身上下似乎都在表示——你离我远点儿,谁都别靠近我。
白女士攥紧了请柬,满腹的不甘心。她看看李容嘉,又看看梁均益。
“我当初怀胎十月真是生了个废物!”
李容嘉忙劝慰道:“没有的事儿,白姨你别这么说,那君谧现在肚子里还怀着肖时燃的孩子,肖家也不会不管的。”
“要不是看在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我非剥了她的皮!”
“行了,谁不是卖她那肚子的面子。”梁均益翻了个白眼,坐直道:“还有八个月,如果生女儿就是打水漂,但假设能生出了儿子,等着瞧,我一定要让他们肖家把这两年吞掉的我们梁家的财产十倍百倍的还给我!”
他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也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是当仇人还是当舅舅,就看那梁君谧到底坏的是什么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