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小时后,韩楷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将座椅放下来,平躺在座位上,与梁君谧低声地解释道。
有关于他会知道肖时燃与高明远之间的恩怨的原因,是因为高明远在一个月前曾经有意拉拢过他,想要带韩楷进入他的阵营。
梁君谧蓦地抬眸,神情紧张。
韩楷轻笑,侧头看她,微扯了一下嘴角:“你放心,我没有答应。高明远也没有多为难我,他知道我是你前男友,与肖时燃关系尴尬,再加上一直以来薇恩传媒与高明远的公司都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合作关系,于情于理,我怎么都不会向肖时燃泄密的。”
“那你现在……”
“最近这一个月,我通过我在传媒界的人脉网,在暗中观察了肖时燃和高明远。我知道高明远要对肖时燃下手,也知道肖时燃在暗中织网,我本不想参与到这其中,但近几日怡青的死让我看透了很多,梁君谧,我跟你不合适,之前我跟肖时燃争你的事儿,现在就一笔勾销吧。”
梁君谧拿一双清澈的美目望向他,讶异,又惊喜。
她眼波微微地转动,两个人会心一笑。
“你说话算话。”
“那当然。你回头跟肖时燃说说,我敬他是条汉子,他明知道高明远派人在暗中刺杀他,也不肯私了,一定要对薄公堂,他这是在给整个168军区讨说法,甚至是压上了他自己的性命安危。这哥们有担当,有勇气,不愧是个当兵的。有关于这件事,如果他需要人证和口供,我也可以出庭作证,早前高明远在我那儿说过的话,我全都录了音的。”
韩楷心思缜密,要是他也有机会从政从军,今后也一样会是大有作为的。
梁君谧感激不尽。
“那这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薇恩那边我已经辞了,我现在是个闲人一个,没有工作。从大学到现在,我一路绷紧了一根弦不敢有半点儿马虎,难得我现在能一派轻松地躺在车里看月亮,我心里好感慨,怡青的葬礼已经办过了,我过两天要去她老家看看,她老家那儿我跟她结婚两年我都还从没去过,她生前我对不起她,死后我总应该要为她做点儿什么……”
梁君谧轻轻地点头,忽而有一道急刹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微降下车窗,侧头看后视镜,大雪中视线一片模糊,只觉得后面那辆汽车的车灯刺得她眼睛好疼。
黑色的军靴落到地上,大步流星,坚定地将足迹印进了纯白的雪地里。
梁君谧抬手挡车灯,绰约间看见了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她皱眉,不知这家伙是敌是友,忽而,对方走到了汽车左侧,用左手紧握住右手手腕,一拳砸碎了车窗玻璃,拎起了韩楷的衣领,手腕上青筋暴起。
“活腻了?我tm很早之前就想要了你的命。”
肖时燃身穿着暗黑色的西装,怒气腾腾,举手投足间毫无道理,说话时的语气就活活像个地狱修罗。
梁君谧听到他的声音,眼前雪亮,只不知他是不是被他亲手砸碎的那块玻璃碎片给溅到了,她看到他时,他左侧下颌角有一道细长的伤痕,伤口还未愈合,正在滴血。
“时燃,你受伤了。”
她着急去开副驾驶的车门,但车门却被韩楷先一步给锁上。
韩楷微挑起眉梢,任由肖时燃拎着自己,他喉咙难受的很,但还是要存心逞口舌之快。
“肖将军,你来的很快啊……我六点五十给你发的照片,你这么大一会儿就找到了……你订婚要紧,我这跟君谧还有很多事儿没做呢,你从订婚酒店过来的?这位置很偏僻不好找吧……而且……现在这点儿不正堵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