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黎离开后,有些失魂落魄、漫无目的的在府中走着。
没有人能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正如两年前他阴差阳错之下杀了扶风一样,这一次他又把她给弄丢了。
彻彻底底的弄丢了!
“玄武,备酒。”
回到房中后,宴景黎便吩咐了玄武去备酒,那颗忘忧他不该给扶风服下,该服下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他的心中太苦,身上的担子太重。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忘却前尘往事,重新开始。
若是不能,大醉一场也是好的。
很快玄武就备了酒菜进来,宴景黎也不用酒杯拿着那酒壶仰头就灌了下去。
玄武在一旁看的心惊,劝道:“相爷,你别这样。”
“出去。”
宴景黎面色一沉怒斥一声,然后继续饮着酒。
玄武拧着眉看了宴景黎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他就把扶风带了过来。
“相爷他怎么了?”
扶风站在庭院外看着宴景黎坐在桌前喝着闷酒的样子,有些狐疑的问着玄武。
玄武抱拳行了一礼道:“相爷他心情不佳,还请公…姑娘帮属下去劝劝。”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扶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欣然应下,然后转身进了房。
她看着宴景黎闷头喝酒的样子,那原本清澈灵动的眸子霎时变的有些阴沉起来,眼底还满杀着一丝杀气。
不过片刻她又恢复如初。
“相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扶风走过去将宴景黎手中的酒壶夺了下来,然后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手里道:“喝酒伤身,先喝口茶缓缓。”
宴景黎的酒量向来很好,虽然喝了半壶的酒但却还未醉,他怔怔的看着扶风递来的茶,眸中水雾朦胧:“你为什么不是她?”
如果扶风这样对他,他死也无憾了。
扶风一脸茫然的问道:“她是谁啊?相爷你可是醉了?”
“我倒是希望自己醉了。”
宴景黎垂着眸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苦笑一声:“她恨我,所以就算是死了也不托梦给我。
我好不容易把她盼了回来,却又害死了她?原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错的!”
他抬头蒙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凉凉的声音道:“从我懂事起,就被他们逼着读书、练武。
但凡学的不好他们就会罚我,不许我吃饭、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用鞭子打我,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为了得到他们的认可,我不分昼夜的努力,他们说我不可以有感情、不可以动心、不能相信别人,那我就做一个绝情寡义的人。
可我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也有七情六欲、有执念的!”
扶风听着宴景黎讲诉的这些,也能想象出他曾经受过什么苦,她歪着头问:“他们是谁?”
“他们?”
宴景黎讥笑一声:“他们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