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是如此,她为何会在这里?”
女皇尾音一挑,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紫阳回道:“陛下有所不知,扶风公主当年出事另有隐情,她因出生时的一则批语被夜乾所不容,被人暗害。
大祭司算出公主命中有此劫难难,便让弟子前去相助,将其带回巫月。”
女皇挑了挑眉,对着扶风道:“原来是这样,既是明珠的女儿,那便是咱们巫月的人,以后你便安心留在巫月吧。”
“多谢陛下。”
扶风低头躬身微微一福,道了一声谢。
女皇的目光在她身上又打量了两眼,然后突然问道:“孤有一事很是好奇,听说当年是你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夫君,你可后悔?”
扶风一愣,似是未曾想到女皇竟然会这么直接的询问这个问题?她有些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亦不知她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
犹疑间,宴景黎挺身而出挡在了她的面前道:“陛下这么问是不是有些不妥?”
女皇看向挡在扶风面前的宴景黎,眸色忽而一惊,许是因为那双同她相像的眉眼,又许是他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她脑海蓦的浮现出另外一个人来,惊得她浑身冷汗直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站不稳。
宴景黎见状下意识的伸手扶了她一下,温热的指尖落在她手腕的那一刻,女皇晃过了神来。
她猛的将手抽了出来,怒斥一声:“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对孤不敬?”
宴景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即讪讪的收回拢袖朝着她行了一礼道:“在下宴景黎,见过女皇陛下!”
女皇听到他的名字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宴景黎?你就是夜乾的相国大人?”
宴景黎颔首苦笑:“曾经是,如今宴某同扶风公主一样,都是被夜乾所不容之人,便只能厚颜来巫月暂避了。”
“孤之前可是没少听你的事迹,年纪轻轻便有此作为,实在是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只是可惜了。”
女皇拢了拢衣袖,目光沉沉的看着宴景黎。
巫月虽然消息闭塞,但夜乾和大昭两国的一些大事,她还是知道的,只是不那么具体罢了。
她只知宴景黎欲图谋反被大昭的宁王所镇压。
权势这种东西谁人不爱?
宴景黎低着头温声道:“无甚可惜,对宴某来说,败了也挺好。”
若不是这场失败,他又怎会知道自己被人培养出来的一颗棋子,又怎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女皇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有些恍惚,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揪痛之感,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不知宴公子年纪几何?”
宴景黎心头微震,隐在袖中的手有些紧张的握了握,垂眸回道:“二十六!”
女皇闻言眸底闪过一抹失落,随即又掩去。
扶风听到宴景黎的回答,不免有些诧异,宴景黎明明是和沈知非同岁,比墨云踪要小一岁,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二十六?
难道是……
扶风有些着急的想要澄清,却被宴景黎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她有些置气的瞪了他一眼,既然正主都不在意,她还操什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