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洛锦年的脸色有些许苍白,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却还是死死地盯住了眼前的胭脂,颤抖的声线有着些许淡淡的情绪在翻滚。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嘴角掀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胭脂的目光依旧定在自己眼前的镜子上,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薄凉的让人心寒:“你真的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身家清白的女孩儿啊?先不说你以前有个青楼妓女的姐姐,就单单说你现在,算是王爷的床奴,还是王爷的小妾?你还妄想着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王爷的身边,博得一点宠幸,让自己过得更好!”
尖锐的声音,带着些许女子特有的薄凉和挑衅,胭脂那样一张妖娆的脸颊上好像面无表情,可是这些话,却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束缚,狠狠地缠绕在洛锦年的四周,甚至都让洛锦年无法呼吸。
“锦年——”胭脂那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形成一阵回音,一个睡眼惺忪,显然是浅层次睡眠的小丫头是被胭脂这样高亢且充满了鄙夷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露出来一张充满了疲惫的粉嫩的脸颊,正巧对上洛锦年的视线,那丫头徒然有些兴奋,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句,小巧的脸颊充满了惊喜的模样。
洛锦年心里一酸,沙哑着嗓子,红红的鼻尖松了松,带着浓浓的鼻腔音:“你们,还好吧。”
“哎呀,年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边的女人陆陆续续的醒来,一个个儿在见到洛锦年的时候,眼眸里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疼爱和欣喜,最前面的,年龄稍大的女人笑着要站起来,可是偏偏蹲的时间太长,脚下一阵砝码,这才刚站起来,头昏眼花的双腿无力,幸而身边的女孩儿扶了一把。
“玲玲姐!”洛锦年哽咽着嗓子,迅速从门口跑进去,满脸泪痕的扑到玲玲姐的怀里,呜咽着嗓子,把自己的脑袋埋在玲玲姐的脖颈处,委屈的低声的叫着:“玲玲姐,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乖,哭什么啊?都是十六七岁的大丫头了,还有什么好哭的?真是的,就这样子,以后嫁人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放心嘛?”玲玲姐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温和,只是悄无声息的带上了几分疲惫和沙哑,轻轻的拍着洛锦年的后背,圆润的脸颊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瞬间,房间里似乎温暖花开,暖的让人心悸。
“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直留在玲玲姐的身边,和玲玲姐一起!”洛锦年哽咽着嗓子,不停地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呜咽着嗓子低沉的说着,有些执拗的抓住玲玲姐的胳膊,任性的晃着,原本高挑的身材因为宽大的衣袍显得有几分飘逸,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活跃了起来,那些女孩儿们三三两两的站起来,笑着说着什么,也有人跑上去亲切的拉着洛锦年的手,碰了碰她的小红鼻头,还有几个女孩儿们一脸惊悚着尖叫着脱下来洛锦年的外套,开始细细的处理伤口。
一时之间,场面温暖如春,浓情蜜意一片喧闹。
胭脂的目光定在眼前着一个温馨的场景上,怎样都已不开始先,目光闪烁着些许妒忌的神色,纤细的手指甲甚至都掐进了柔嫩的掌心,狠狠的一低头,目光落到眼前的盘子上,胭脂捞起来一块点心,狠狠地咽了下去。
只是一口,胭脂脸上的狰狞却渐渐的淡化,甜甜的味道酝酿在口腔里,很诱人。
洛锦年原本还和自己的姐妹们笑着说些什么,目光扫到胭脂一口在了那点心上,手上的力道徒然加重,被洛锦年握住手的女人有些疑惑的随着洛锦年看了一眼胭脂,目光有几分恍惚。
身边有几个丫头不停的吵来吵去,原本冷清的房间之中带着几分莫名的热闹,可是偏偏那角落里的桌子上,胭脂神态冰冷的咬着几个点心,神态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懒散,两边的氛围简直就像是云端泥潭,渭河分明。
胭脂咽下了最后一口点心,满足的拍了拍手,甚至都不去看那些热闹的簇拥在一起的姐妹,敛了目光,胭脂抬手,拄着自己的额头,轻巧的靠在桌子上。
妩媚的眼眸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倦怠,清冷的月光照耀在胭脂的身上,清冷绝伦,有那么一秒钟,洛锦年其实有那么一些心软,只是,偏偏着心软来的只有一秒钟,只要见到自己的姐妹们受的苦,洛锦年的心肠猛然就硬了起来。
对不起了,胭脂,我要救我的姐妹们。
昏黄的灯光下,胭脂靠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眼皮,可是任由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眼眸之中的困意,胭脂只觉得自己的脑海有些说不出来的昏昏沉沉,好像有什么说不出来的疲惫正在自己的大脑里作祟,胭脂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了桌子上,渐渐的,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