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竟是舒服的睡到天亮,外面的蝉叫与鸟声渐起,阳光自窗外爬进屋内,极轻地一声吱呀,洛青蓝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将从柳年手里接过的洗漱用具放到架上,洛青蓝轻轻唤着:“唐姐姐,该起床了,日头都上三竿了。”
上三竿怎么了,就算是它照在我脑袋上,也别想我起床!唐怦被子一蒙,脑袋里自动屏蔽洛青蓝的声音。
些许是许久未见洛青蓝出来,与她一同过来的燕兰不耐烦地闯了进来,她便没有洛青蓝这般小心翼翼,大剌剌地动作制造不小的动静。
唐怦被她的声音吵的彻底没法睡,眼睛一睁,稀松的睡眼透着娇憨与愠怒。
“大早上的,你们要是没有正道理由,我定要讨个说法。”
过来叫个起床还得被骂,燕兰脖子一缩,叫苦连连,唐怦竟是个有起床气的。
唐怦那气呼呼地脸半响没有变化,见洛青蓝和燕兰都没回答,甚至有更高的趋势。
也是,本来昨晚就睡的晚,还沾了酒,唐怦的身体还没完全醒来,现在被叫醒,能不生气嘛。
洛青蓝摸上鼻头,眼底皆是无奈:“唐姐姐,夏日不宜久眠,天气本就炎热,越睡越困。”
“就这?那你们滚吧,我要继续睡了。”唐怦翻了个白眼,转身不去理会洛青蓝。
燕兰急了,洛青蓝忒不会说话,她们说好今日要提溜着唐怦去街上玩,哪里知道唐怦说了句重话,洛青蓝就脖子一缩,啥都不敢了。
燕兰急急地扑过去,扯住唐怦的衣角,不许她倒下,嘴上哄着:“别急着睡,我们今天要上街玩的,你与我们一同去吧。”
唐怦拉着被子与燕兰对抗,明显是不想上街:“你们太无聊了,放开我的被子,我不去。”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上街,街上多好玩,人有多,东西也多,就算什么都没买,心里也是美滋滋。
燕兰坚定自我:“好玩的,我们今天不去主街道,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似是被燕兰的话打动,唐怦的手一滞,其实燕兰这么一闹,她的困意去了大半,如若真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似乎也值得出门一趟。
“真的?”
在唐怦狐疑的目光中,燕兰将自己的胸膛拍的邦邦响:“当然!要是不好玩,我把头摘下来给你当凳子!”
抱着一试的态度,唐怦洗漱好,换上衣裳,与燕兰她们出了门。
燕兰信守承诺,没有将唐怦带到主街,而是七绕八绕的近了一条民居小巷。
本来是想直奔目的地,可惜唐怦没吃早饭,肚子里的叫唤声甚是恼人。
饿着肚子出去玩,当真是酷刑。
唐怦开始嚷嚷要吃饭。
可她们已经转离主街道很远,现在在民居之中,如若绕出去吃饭,估计就没有再进来的心思,无奈之下,燕兰看了看四周的房子,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她!”
领着洛青蓝和唐怦朝右拐去,燕兰边走边解释,她家曾经的一个仆人住在附近,她曾经是厨房的帮佣,后来因为嫁人出了府。
燕兰与这个姐姐关系亲密,有时候会提上一些物品去她家中拜访,就连姐姐的小孩也与燕兰极熟。
算算时日,燕兰也有许久没去拜访,今日正好去看看那姐姐。
她的家在坊内极深的地方,愈往里走,路边的民居变得越来越破旧,从刚开始的瓦房成为青砖房,门口的居民也从偶尔可见的青年男人,成了坐在门口洗衣服的老妇人。
看着这破旧的房子,洛青蓝不住咂舌:“你们将军府也不穷啊,凭你和这姐姐的关系,你还让她住这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