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是青楼各个姑娘的厢房,一般在底下吃饱喝足的客人找到自己中意的姑娘后,便会到姑娘的房中,两人密处,之后的事情就不足为外人道。
习柔不知道唐怦要找的人是谁,想问,却被唐怦打哈哈糊弄了过去。
习柔只得带着她随便走走,不敢进厢房,楼里不少脾气火爆的姐妹,如若走错地方,找错人,那可少不了一顿乱骂。
习柔虽是愿意帮忙,可也不愿将自己搭进去。
好在唐怦是个懂事的,只是一个个厢房慢慢走过,甚至都没有往里看一眼,这种方式,怎么找人啊。
习柔忍不住开口:“妹妹,你要找什么?你可以告诉姐姐,姐姐是个嘴严的,平生最讨厌那种负心的男子,如若你有什么难处,姐姐愿意帮你。”
习柔的话说的明明白白的,也只知道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可能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
顿了顿,习柔补上一句:“姐姐当初啊,也遇过一个负心郎,后面想明白了,放下了。世间男子都这般,妹妹莫要伤心。”
青楼向来多薄情,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碰上个热心的。
唐怦看了一眼习柔,琢磨着要是再糊弄下去,就真是骗人了。
唐怦在一间装饰华丽但不失素雅的厢房前站定,摇头:“我不是来找男人。”
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失色,习柔吓得倒退一步,那她是来干甚!
这句话,唐怦用行动回答了她。
锁定背后的房间,唐怦大力一踹,房间里的那对缠绵的鸳鸯便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唐怦眉毛一挑,她还正巧赶上了。
看见在床上翻滚的那对,习柔脸色更加白了,一个箭步跨过去,拿起床边的东西,劈头盖脸地朝里面砸去。
那床上的男人躲避不及,被砸个正着,捂着脑袋从床上跳开,眼睛瞪着习柔:“你有病啊!”
习柔没心思回骂,扶起床上的女子,眼里全是心疼,那女子衣衫不整,脸上有个明显的耳光,嘴里还被塞了布条,一看就是被硬上弓。
拿出自己姐妹嘴里的布条,习柔怒瞪男子:“葛大人,我可记得清楚,怡月今日没有约。”
堂堂刑部员外竟是个偷溜进花魁房间的登徒子。
这下乐子就更大了,唐怦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等着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被强的女子怡月哆哆嗦嗦地将衣裳拉好,握住习柔的手,如同握着救命稻草:“我,我正在梳妆,葛大人突然冲进来,将我压倒床上。”回想当时的场景,怡月的语气都在打颤。
在这四通八达的青楼,唐怦制造的动静可不小,没等葛礼编出个理由,怡月房间的动静将楼中不少人吸引过来。
合香阁的妈妈钱眉自然也过来了。
相比起门前那些脸色怪异的姑娘,钱眉要平静许多。
多年以前,钱眉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开起合香阁,走过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见现场的情况,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踏步走进厢房,钱眉糟心的很。
里面的葛大人已经开始闹了。
葛礼是个要面子的,自己的糗事被当众揭穿,他恼羞成怒,摸了把自己巨大的酒糟鼻。
“怎么,可以给别人上,就不能给我上吗?我又不是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