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挺着最后的尊严，没有握住褚燎白的衣裳，他的耳边萦绕着褚燎白的话语。

“本王不止和你跳过悬崖，本王与唐怦一起跳过，原本以为，她一个女子会受不住失重的恐惧，没想到，她反而比我还要畅快，四弟，你可敢睁开眼睛。”

这话倒是说的他连个女子都不如了。

褚书双咬住下唇，强迫着自己将眼睛睁开，原本以为自己会失声尖叫，没想到反被眼前的美景迷住。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卫国都城映照在夕阳下，是他从未见过的风华。

原来，只要他摆脱曾经的束缚，看到的会是如此美景。

褚燎白落地无声，他毕竟是入境高阶的修为，从万丈悬崖上跳下来，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将褚书双放到轮椅上，褚燎白发现，他的眼神已经改变。

褚书双犹如新生，他发现，过去的一切，是他庸人自扰，他从未用其他的视角去看过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世界很美好。

褚书双看向褚燎白：“我想出去看看卫国。”

褚燎白点头：“这是你的人生，怎么做由你决定。”

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一直都握在他的手里，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而不是万事都在困扰他。

褚书双，闭上双眼又睁开，那双眼里不再是乌云密布的阴沉，而是雨过天晴的清澈：“我回去后，会向父皇请命，以待罪之躯走遍卫国天下，我要用我的眼，和我的足，去看这个世界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褚燎白笑的风轻云淡：“相信我，你会如愿以偿。”

褚燎白和褚书双上去了一天，等他们披着黄昏，走到李日元的小屋时，却发现唐怦来了李日元这里。

李日元抚须，看向他两：“都好了？”

不用褚燎白回答，褚书双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唐怦看到将近是焕然一新的他，眉毛一挑，倒是没露出讶异的神情。

褚书双推着自己的轮椅上前，先是和李日元道谢，再将目光转向了唐怦：“我有话与你说。”

褚书双只打算说给唐怦听，就连褚燎白也不许跟上来。

唐怦推着他的轮椅，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找了块大石坐下来，双臂环抱：“找我何事？”

褚书双先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我回去之后，就会和父皇请命，离开京城，去外面云游。”

唐怦没有作声，这是褚书双的决定，与她没有关系，更何况，他们两个之间，甚至可以说是敌对关系，唐怦更没有理由，和褚书双说些别的屁话。

褚书双想和唐怦提个请求。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唐怦单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和皇后有关？”

褚书双点头：“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是很滑稽的请求，但是我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这么说，唐怦便来了兴致：“你能付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