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没有怀疑你，他只是谨慎的希望查明真相罢了。你莫要心中对他有怨言，他身居高位，想的总要多些。”

“我没有这种想法。”

唐怦不打算和褚祖浩继续说这件事。

她的目光看向亭外的景致，久久没有说话。

褚祖浩顺着她的眼睛望过去，那是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褚燎白审讯青蛙吗？”

“他一定会。”

褚祖浩知道自己的兄弟，他聪明且具有攻击性，他知道往哪里去寻找真想，所以他一定审讯那只异兽，而且马上就会。

“你觉得褚燎白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话题就有些敏感，侍卫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褚祖浩看了他一眼，用了个理由将他支开。

“你为何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我跟他在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看清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褚祖浩给唐怦斟了杯茶：“人生在世，何必强求看清一个人呢？人就算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谁。你怎么能觉得你能看清他呢？”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恰恰相反，我很清楚。”

唐怦接过褚祖浩的热茶，看向这个男人，即使在说这样的话题，他依旧是平静的模样。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褚祖浩给自己也斟了杯茶：“我想现在就告诉你，但是，很可惜，我没有记忆，我只能感觉到我对他很熟悉，很了解，却记不起来，自己对他的评价。如果你想知道，恐怕得先帮我恢复记忆了。”

唐怦这才记起褚祖浩失忆，害，那他之前还装作一副正经的模样。

褚祖浩闹了这个乌龙，反倒让唐怦的心里开阔了些，她翻了个白眼：“你装的可真像。”

“博美人一笑，不是件容易的差事，我自然得取些巧了。”

褚祖浩眨巴眼睛，嘴角的笑意调皮。

“可我也没笑呀。”

“所以，你要不要为了让我的计划成功，笑一下呢？我想这个办法，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褚祖浩的表情低落，像是真的在为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而伤心。

唐怦被他这个表情逗笑，也算是圆了他的话。

“虽然我不记着之前的事，但我说的话确是我真的想告诉你的。想着去看清一个人太累，也太费神。每个人，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在你面前展现不同的一面，他面对你可能是个善人。但面对其他人兴许就是个坏人。你会因为他是个坏人，就否认他对你所有的好吗？你可以说应该，但是你想想，他对你的确是好。这样最后被这件事情困扰的只会是你。所以与其深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如看他是如何对你的。”

“看他是怎么对你的？”

唐怦重复褚祖浩的话。

“褚燎白之前对你好吗？”

“怎么算好？”

“他会为了你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了你去承担一些风险，一些责任。这个为你做的事，指的是你本身，而不是因为你和他利益相同，顺路做的事。”

唐怦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你为何要为他感到难过，这不应该是他正常表现吗？现在你被卫王怀疑，他作为皇子与你扯上关系对他极为不利，所以他与你划清界限，甚至怀疑你是这件事的主谋，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呢？”

唐怦反问褚祖浩：“你会这么做吗？”

褚祖浩笑了，他摸摸唐怦的头：“你说你长得这般清透，怎么总爱去相信一些荒谬的话呢。你现在就算让我说为你赴汤蹈海，只要我想骗你，我也能说出口。不要去听我说什么，看看我是怎么做的。我和谁都不一样。我知道我现在很喜欢你，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便决定我要守护这个女孩儿。所以我会帮你洗清冤屈，帮你把银狼和小红带回身边。你只要看着就好了。”

褚祖浩的眼神温柔且坚定，唐怦透过他，似乎看到了那片她曾经待过的蔚蓝天空，褚祖浩就像大海一样，有着让她平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