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唐怦很感兴趣,但他的兴趣,不是针对于色相,而是一种在衡量合作伙伴的眼神。他哪里的自信,可以和自己的敌国合作。
他和唐怦之间隔着卫国,明显就是个不可合作的关系,可他的眼神却已经跳过了哪一步,开始想怎么合作。如果他是私下想,那到没什么,毕竟谁也没看到,现在他明显是想当着褚祖浩的面撬墙角,这让他怎么能忍。
褚祖浩头一次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戚兄还没看够吗?”
褚祖浩嘴里的敌意,就连唐怦都能感觉到。
褚祖浩似乎对这位花莲国的太子,不太待见。褚祖浩向来是以理服人,温和待人,很少有明显表现自己讨厌某个人的时候,这个戚修却让他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了这个表情,可想褚祖浩是有多不喜欢他。
但褚祖浩毕竟是褚祖浩,即使在不喜欢,他还是稳住了最基本的礼节,除了那句出格的话以外,再没有过分的言行。
戚修似乎不领情:“姑娘乃绝世佳人,我怎么看的够,我还想邀请这位姑娘,去我家里坐坐,我好能一饱眼福。”
一饱眼福这个词,哪能这么用。
戚修似乎是故意用这个词,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喜剧感,虽然是一句调戏人的浪荡话,却因为他的不正经,添上了几分滑稽。
一时间,唐怦还真没法对他升起坏感。
褚祖浩分外看不惯戚修的放浪行为,前跨一步,将唐怦挡在身后,挡住戚修的视线:“花莲国太子所言有偏颇,我家阿怦长得的确好看,但也不是那种只能摆在家里的花瓶,太子想把她放在家里,做花瓶供养,当真是……暴遣天物。”
褚祖浩停顿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但所有人都能脑补出那句话是狗眼看人低。
则,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旁人都能听出来,戚修怎么不能,他却没有半分生气,反倒是顺着褚祖浩的话往下说,话里带着几分歉意:“那当真是我错把美玉当顽石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不过,姑娘要是有兴趣,也可来我太子府坐坐,到时候,我一定阖府严待姑娘。”
这人知理知进退,不管是褚祖浩怼他,还是调他的错,他都没有红脸,反倒会真心适宜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一国的太子,能有他这份度量,已经配的上太子这个位置了。
虽然他和褚祖浩过招的时候,拿自己当了一个小小的话头,她却对戚修讨厌不起来,反倒是觉得,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
唐怦觉得一个人有意思,便很难升起对他的讨厌,所以她接受了戚修的道歉和邀请:“可以,我若是有空,会提前通知你的。”
戚修一愣。
他这不过是客套话,场面话,从没有人当真,但那张从褚祖浩身后露出来的脸,戚修在上面看到了认真。
她不是在逢场作戏,是真的在答应他的邀请。
刚刚还对唐怦不太感冒的戚修,在心里默默给她提了个档次,且不说她脑子够不够聪明,这份品德,就值得他高看一眼。
还有那制药的能力。
戚修刚想到这,他身后就传来一个不满的叫喊:“太子,你莫不是也要和这个姑娘谈生意,小民可得告诉太子,小民先来的,这姑娘和旁边的壮汉打架的时候,我就预定些这事了,太子,你可不能横刀夺爱啊。”
区区一个贱民,也敢这么和太子说话?
彭松忍不住多看了那个人一眼,在他的眼里,那个商人已经是死人了。
毕竟在卫国京城,哪怕不是太子,你但凡敢和一个权贵抢东西,你都得小心自己的脑袋。
现在这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们国家的太子抢东西,彭松已经可以想到他要遭受的酷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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