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阳恍惚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唐怦的影子。

天道不满他的无礼，滚雷般的声音再次压了下来：“汝之道为卫国？”

“自然。”

“那她呢？”

这个她，说的是唐怦。不止是卫国，在褚燎白遇到的这么多人里面，所有人都因为卫国，将他放在唐怦的对立面上，褚燎白刚开始是不在意，后来是迷茫，但是现在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

“她与卫国同等重要。”

天道笑了起来：“愚蠢，哈哈，愚蠢，你护得住两者吗？”

“这不是本王考虑的事情。”

天道畅快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从褚燎白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

不考虑？

他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能明白自己的道，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道的。

天道已经知道自己被耍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达到大成期的门槛，不过是偶然的气息欺骗了天道，让他来到这个蠢货所在的地方。

“汝不知道，不配为神，吾将与你刑罚，已证吾道。”

“吾道？这就是你的道？必须要有一个确定的答案？”褚燎白抓住天道话里的漏洞，即便天上的惊雷压到了他的头顶，他的眼神却还是如星河般闪烁，“你怎么知道你的道就是对的。”

雷声还在轰鸣，这次是天道的笑声，他仿佛千百年第一次听到笑话一般，笑的响彻天地：“吾之道，若是不对，为何吾为天道，汝为蝼蚁。”

褚燎白想到了第一次他和唐怦的见面，在那时候，唐怦就是他手下的一直蝼蚁，但是她看过来的眼神，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那是因为本王还没有机会，证明你的道是错的。你说本王必须在她和卫国之间选择一个，但是两个都要，就是本王的选择。本王要让卫国继续坐稳四国之首的位置，也要让唐怦在这天地之间找到她的一席之地，安安稳稳地过完她的一生。本王的道就是证明本王可以做到，本王不需要抉择，哪怕结局是失败，这也是本王的道。”

惊雷在轰鸣，却迟迟没有批下来。天道也在沉默，他在思考，从来没有人说过，兼顾也是一种道路，世间都是这样，你若是要一样，就必须放弃另外一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佳人与江山总是对立，大家总是在自觉地做着选择，没有人说过，我也能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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