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燎白接过参阳递过来的水袋,引流将身体上的灰尘冲洗了一遍,又在众人赶来之前,披上了外衣,才搀扶着摄政王,去见卫王。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他的内心已经有了自己的信念,有了支撑他的目标,即便是处境艰难,他也能反败为胜,将想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达到。
唐怦没有死,但是她也不在悬崖的底下,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干燥的地下宫殿之中,轻纱飞舞,她的身上是丝裙,绣着盘绕的蛇群,她皱着眉,胳膊上还有疼痛,从左胸蔓延上来的痛楚,让她鼻头抽动,空气中弥漫的腥味被她嗅到。
“你醒了呀。”这个生意似男非女,唐怦十分熟悉,她转眼看向床外,那里走来一个软若无骨的身影。
唐怦又躺了下去:“好久不见。”
凝脂般的手,持着一个药碗轻轻地吹拂,白兰的芬芳盖着蛇腥味,却盖不住那一双眼里的邪媚:“呀呀呀,你可是睡了好久,我差点都要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和宣矶交代了。”
这话不出唐怦的意料,既然宣矶是异兽,那之前出现的爱娘也不会是人类,她本来以为爱娘与卫国中的人有关,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和自己有关。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将那药碗里的药饮尽,才想着问爱娘:“你们早就在悬崖下等着我了?你们是和伞国合手了吗?”
爱娘皱起了眉,收回药碗,话语里带着不屑:“就那群蠢货,他们也配。我们呀,”他卖了个关子,才接着往下说,“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即便是说着算计人的话,爱娘却还是一派慵懒的模样,像这样的人不应该和阴谋诡计沾边,但是她却将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就是像是她天生就该这么做。
爱娘对自己的计议得意,却不想唐怦误会他们也将她算计在内:“但是你的伤不在我们的计算之内,本来是想着伞国那群蠢货,只可能是害你掉下悬崖,谁知道竟然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但也说不上意外,毕竟那个人在那里。”
她说的颠三倒四,唐怦却能明白其中的话:“射箭的人不是伞国的人是吗?”
这点,爱娘不想瞒她,她本来就比宣矶更亲近唐怦,宣矶是认为天道不会那么好心,给他们兽族一个翻盘的诺言,但是爱娘却相信,唐怦真的能带领他们兽族走出险境,重新在这片天地里获得自己的立足之地,这话虽然还不能和唐怦说,但不妨碍她多说上写别的事情。
“你在的那个卫国啊,可真是坏的很,那射箭之人,就是卫国的五皇子褚歌,他平日里装得风流潇洒,对世事都不在意,其实就是最在意的那个,算计兄长,罔顾百姓,他要用你挑起卫国与伞国之间的矛盾!”
怎么会是褚歌?丝被上被抓出明显的痕迹,唐怦撑起的手,爆出青筋,却又一根根的平复下去,她认了。
果然,她就不是个搞阴谋诡计的料。和那些人算计,她只有被耍的分。
“褚燎白也有参与是吗?”
爱娘却挑起了眉,往她的嘴里塞了个梅子,冲淡了她嘴里的苦味:“你在想甚呢,你那情郎也是个被骗的。兄弟情深,唉,就他最不像卫国的种,重情重义,他可从来没有怀疑过和自己最亲密的弟弟竟然就是一直在背后下阴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