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她大逆不道 昨夜未归 4213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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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会吗?

陛下从小就被当作太女培养,每日习文练习骑射,怎么会有功夫在学针线。

重回与红昭面面相觑,南阳怡然自得用晚膳。

晚膳后,南阳想要考校红昭的剑法,让人在殿内点了几盏灯,自己与红昭一人一剑,对面而立。

夜色漆黑,灯火黯淡,风回荡在殿前。红昭畏惧南阳,南阳的剑压根看不清是怎么出的,快若疾风,几乎看不出破绽。

南阳慢条斯理地握着自己的剑,将目光从夜间繁星上收回,慢悠悠地凝着红昭,“没动手就开始慌了,你这心里压力也太差了。”

红昭被说得脸色发红,握剑的手缓缓抬起,南阳不要脸地笑了笑,慢慢地摸出一柄飞刀。红昭心态崩了,握着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南阳唇角弧度收拢,将飞刀插入腰间,抬剑格挡。

夜幕低垂,剑风漾过,灯火被吹得四下摆动,殿前更黑了。

红昭看不清南阳的剑招,恐自己无力招架下,只有快速朝前刺去。

月色动人,两人身形几乎缠绕在一起,南阳占据上风,红昭招架无力,忽听哐当一声,南阳手中的剑落地,手臂鲜血淋漓。

红昭懵了,众人目定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殿下输了?

红昭立即跪下请罪,目光定格在公主的手臂上,咽了咽苦水,惶恐不安。

众人围了上来,尤其是重回,面色紧张得不行,虽未责怪红昭,可眼神中露出几分不满。

宫人连忙去请太医,重回扶着公主回殿,红昭悬着心看向地面上的鲜血。她看了眼自己的剑,方才自己好像都没有碰到殿下?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小心翼翼地诊脉,调制伤药,又嘱咐人去煎药。

小阁内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红昭无措地站在殿外,抬脚朝治殿内张望。

南阳面无表情,她没有太多的痛苦,脑海里依旧不断回响着红昭的剑法招式,就算再重来一次,红昭也伤不到她。

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手臂上的伤口长又深,深入肌肤,擦拭后可见内里血肉。重回紧张得不行,连忙捧着伤药来上药,见公主神色不悦,更加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南阳朝殿外看了一眼,唤道:“红昭。”

红昭闻声而进,愧疚的不敢抬首,南阳面色淡漠,让她演示一遍方才的昭示。

红昭不敢懈怠,提剑演示,挥剑的速度放慢很多,南阳看得很仔细,心中疑惑依旧未解。都是习武之人,知晓分寸,知晓一剑挥来带来的力量与伤害。

今晚的比试超过两人知晓的范围了。

南阳微微一笑,朝着红昭微微摇首:“刀剑之下本就易伤,不必在意,你且回去休息,孤自己再想想。”

红昭张嘴想解释,可殿下的伤就在眼前,她无法辩驳,只好俯身退了出去。

重回小心翼翼地上药,一再将动作放轻,南阳从头至尾都没有呼痛,好似受伤的并不是她。

太医离开后,南阳也歇下了,嘱咐小阁内的宫人不准泄露消息。她是皇女,被自己的宫娥所伤,虽说丢人,可也会让红昭失了性命。

小阁内伺候的宫人缄默,不敢说出此事。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宫外送来消息,重回小心翼翼地走到榻前,掀开锦帐一角,“殿下,白命的弟子找到了。”

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微变,单手撑着坐了起来,“好,你去陛下处要了天问,另外,命红昭随行。”

****

出城之际,日出东方,天问与红昭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天问回头看了一眼车顶上的宝盖,宝石镶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殿下此行,与以往不同。

几年的相处不难发现小殿下不喜奢靡,出宫便是骑马,偶尔坐车也是青布马车,今日这般与众不同。

她眯眼问红昭,红昭怔忪,她好奇:“你好像心神不宁。”

红昭欲言又止,还是默默摇首,没有说话。

天问环顾四周的行人,一面说道:“你们主仆二人都不对劲,尤其是你,就像丢了魂魄一样。”

红昭怔然,没有接话。天问见她神色不好,想着说几句笑话听,“昨夜陛下遇刺,吓坏了一众老臣,老臣们痛哭流涕,就像死了爹妈一样。”

红昭眉头皱得更紧,抬眼看着宽阔的官道,心口的愧疚愈发深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陛下遇刺,想来无事的。”

若是有事,也不会放殿下一人出宫的。

两人闲话说了一日,夜晚住驿馆,白日坐车,慢悠悠地行了半日,抵达山谷谷口。

南阳伤势好了大半,见到山谷后,掀开车门跳了下来,眸光一沉,吩咐红昭:“就说重尊来了,令小儿来迎。”

提及重尊,诧异的光在天问眼底跃动,她看向小殿下。

南阳抬首,对上她的眼神,眸底清亮,笑了笑,“配合孤演戏?”

是假的。天问悬着的心放下,颔首道:“听殿下吩咐。”

话音落地,南阳面上被阴翳覆压,她转身回车。

半晌后再出来,穿了一身黑衣,长发束起,黑衣宽袖。袖口襟口皆用金线钩织出明教暗纹,清晰明亮。她面上多一面具,掩盖住稚嫩的面容。

重尊惯来神秘,非亲近之人不露面容。

天问举步向前,心口剧烈颤动,师父二字,差点宣之于口。

南阳嗤笑,手摸了摸自己来之不易的面具,低笑道:“像不像?”

“像……”天问目光呆滞,这一扮,像是重尊现世。

南阳从车上跳下来,抬手揉揉天问的脑袋,故作怜爱:“乖徒儿,唤一声师父来听听。”

天问摇首不应,神色悲怆,眼泪横流。南阳嘲讽,“现在知晓哭,可你做的事情猪狗不如。”

“师父惯来心狠,我们……”天问说不下去了,小殿下不知重尊的厉害,明教上下人人畏惧,哪里敢有人同她多说话。重尊抚养他们几个徒弟不过是为明教办事,他们都是重尊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就不能说感情。

反杀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谷口清风吹过,树叶轻曳,青草气息萦绕鼻尖,细细去闻,别有一番韵味。

树下蹿出一个红色影子,行动迅疾,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树叶缝隙看向黑衣少女。

“红貂儿,有趣。”南阳双眸清亮,白命有一只红貂,此貂百毒不侵,行动凌厉。

南阳很喜欢,主要是毛发很软,摸着舒服,无事摸一摸,心情都会很好。

眼看着貂儿要跑走了,她立即吹了一声哨子,红貂止步,回望着马车旁的人。

南阳朝它招手,“给你吃肉。”

红貂试探性伸了伸爪子,似乎有些防备,南阳又吹了一声,红貂立即抬起爪子,欢快地朝着南阳处跑来。

貂儿刚扑到南阳怀中,谷内有人出来,是一青年,“哪里来的人要抢我的貂儿。”

南阳轻抚红貂脊骨,笑着看向少年,“明教重尊,你师公。”

青年肉嘟嘟地,身量不高,但皮肤很白,背后阴衬着绿叶,像是从山中走出来的小妖怪。

青年打量着黑衣人,再看向天问,犹豫了会儿,朝着师公叩首,“徒孙明林拜见师尊。”

南阳装作没有听见少年的话,摸着红貂的耳朵吩咐它:“许久不见,摇摇尾巴。”

许久未曾有过的‘抚摸’让红貂立即听话地摇尾巴。

明林不疑有它,瞧着黑衣面具,抿唇微笑:“重尊今日而来,是有事令徒孙去做吗?”

“救人罢了,你且去京城清平县主府上救卫照。至于貂儿,师公玩上今日再还你。”南阳依依不舍,上辈子就喜欢这么个小玩意,现在依旧喜欢,回去送给扶桑也是不错。

明林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师公抢走,他有些不平,抬脚走了两步,凉风嗖嗖,脚下谢.插入一柄飞刀。

再走一步,怕是脚都要没了,明林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看向师叔天问。

天问的目光冷了冷,显然是被面前假扮明尊的南阳震慑到了。明林是明家山谷唯一继承人,除去明教外几乎不出手救人。寻常人都请不动,唯有他的师父白命和重尊可以令他救人。

一行人打道回府,有了红貂的陪伴,回程路上喜气洋洋。

南阳亲自给红貂做了一件衣裳,套上四肢刚刚好,尺寸虽合适,可针脚歪歪斜斜,穿了一日就破洞了。

到了晚上,南阳亲自将洞补上,照旧喜气洋洋。

回到京城已是酷暑,扶桑不在京,领着襄王等人浩浩荡荡地去行宫避暑,卫照身子不便,留在京城监管。

南阳想去卫照府上,可未曾进门,红昭便劝道:“您去了,传到旁人耳中,趁着陛下不在私下接见重臣,有结党营私之嫌。”

南阳放弃了,将天问留下等明林,自己带着红貂去行宫找扶桑。

行宫距离京城有两百里地,一行人彻夜兼程,赶路两日才到了行宫外。

扶桑依旧不在,出宫去玩了。南阳两回落空,脸色便挂不住了,揪着红貂的耳朵就骂道:“不安分,到时出了你。”

红昭觑她一眼:“陛下是人,不能吃。”

“我说吃就吃。”南阳嘴里埋怨,双腿很诚实地抱着红貂去找扶桑。

****

扶桑也有手帕交,一道长大,登基前对方嫁人,如今,女儿与南阳一般大小。

此行,便是她邀约,扶桑思索再三后,借着避暑来探望。

一行人坐在院子里说话,扶桑坐在一侧品茶,忽见一只红色团子扑来。

主人家惊讶,却见红色团子在扶桑脚下停留。

扶桑身上有与南阳一般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