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垂头丧气的几位哥哥,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千字文。”
扶桑颔首,“背一遍。”
乐安睁大了眼睛,“背、不、不会……”
南阳在一起提了心,小的时候扶桑可没有这么锱铢必较。往日她倒可解救乐安,今日不成了,不能打乱陛下。
乐安支支吾吾地地开始背,背一段停半天,扶桑并不催促,耐心等着,直到她说背不出来了。
扶桑这才抬眸,扫了一眼南阳。南阳心虚,莫名后退两步,转身跑了。
听到响动的乐安看着阿姐落荒而逃,心里无力吐槽,关键时刻就这里跑了。
“朕给你半日时间,晚上朕再问你,回去吧。”扶桑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乐安如蒙大赦,提起小裙就朝着南阳的方向追去,“阿姐、等等我……”
扶桑托腮,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唇角弯了弯,晚上背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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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跑了,乐安追不上,被宫娥牵着回去背功课。
扶桑在尚学阁待到黄昏才回寝殿,南阳在殿内绣鸳鸯,说是尚宫让绣的。她不好拒绝,毕竟自己也学了一段时间,趁着无事就应下了。
然而鸳鸯不好绣,一不小心就成了山鸡。
扶桑扫了一眼绣面,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认真地说起白日的事情。
“嫁妆?裴家都穷成那副模样了,哪里还有嫁妆?”南阳不信。
扶桑望着她:“裴家并非小门小户,肯定会拿出嫁妆的。裴老夫人想的清楚,裴家出了一位皇后,仕途大好,不会亏待你的。”
南阳托腮,对望着,扶桑病过一回,神态柔和了许多,像是换了一人。
“陛下不给我添些嫁妆吗?”她逮住机会询问,“陛下富可敌国,养我这么多年,不能亏待了我。”
“聘礼不都是给你的,怎地,还觉不够?”扶桑伸手戳她脑袋,唇角弯了弯,“不可太贪心。”
“贪心一回又怎么了呢?”南阳揪住她的指尖,想想自己被坑了那么多回,讨不回来了,但这回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走到扶桑眼前,四目相对,“打开你的库房,让我自己挑选,可成?”
陛下的库房里,好东西是数不清的,一件便可值不少银子。
两人靠得太近,扶桑揪住她的耳朵:“自己挑选,你还会给朕剩下吗?”
“会的,我就选三四样,不会拿多的。”南阳晃晃脑袋,试图挣脱那只手,唇角微抿,不经意间就碰到了扶桑的唇角。
顷刻间,气氛变了。南阳并不迟疑,迅速亲了上去。
两人相拥,灯火噼啪作响。
许久后,两人松开,扶桑喘息,道:“你愈发贪心了。”
“贪心,也只贪你的东西,旁人送我、我都不要。卫照送我的卫家令,我都没有用过。”南阳轻哼一声,“贪亦有道。”
扶桑笑话她:“朕是不是该感到荣幸,你们明教没有银子吗?”
“总教内的东西都变卖了,给她们分了,我又不缺银子。”南阳解释,“教内有许多孤儿,才刚几岁,我让杀琴选了一块好地方,盖屋舍,养她们成年,日后有什么去处都随她们。”
“魔教教主竟有怜悯之心,与传闻不同。”扶桑笑了,南阳心性简单,恩怨分明,行事过于坦荡,才让人误会。虽说杀人无数,可也是得罪过她的人,不愿吃亏罢了。
屋内两人依偎着说话,外间的乐安探首,悄悄问秦寰:“阿娘有没有找我?”
“没有。”秦寰摇首。
乐安立即跑了,“告诉阿娘,就说我来过了。”
“县主、县主……”秦寰追着喊了几句,人跑得更快了。
殿内两人闻声,扶桑皱眉:“将她捉回来。”
南阳忙道:“捉她做什么,我们该睡觉。”她趁机捉住扶桑的手腕,指着外面漆黑的月色,“天黑了,该睡觉,我们许久没有在一起。”
扶桑病后,她都不敢碰她。
扶桑皱眉,“不成,朕说的是今晚……”
话未说完,南阳抱起她朝内寝走去,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秦寰办事,越来越聪明了。
扶桑被放在榻上,锦帐垂下,扶桑在做挣扎:“半个时辰罢了。”
南阳攥住她的双手放在头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