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头片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想打他,真的是太不解风情了。
承接下那双小小的拳头,索性一只手将它们固定压住上一压,而后身体紧紧的压着她。
顿时,某女跟卡在细缝中的螃蟹一样,动弹不得。
“乖。”男人低声说道。
这双眼睛太真诚也太旖旎,仿佛盛着这世间最温柔的情绪。
这双眸子有毒,她如此想。
眼皮一凉,一个轻柔的吻印上了她的眼敛边,长睫颤了颤,仿佛是被惊到了一般。
“不要再离开我。”
白色的帘子被风吹起,偌大的房间中,一片温柔漾开而来。
半夜时分身边的男人已然沉沉睡去,钱米轻轻动了动身体,撑起了一只手。
唐亦洲睡着的时候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原本凌厉的俊颜因为闭着眼睛而显得没有那么多杀伤力,在晕黄小灯的烘托下,更是显得温润如玉。
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抚上男人长的过分的睫毛,却换来对方动了动。
被吓了一跳,她赶忙收回手,但视线却停留在那张削薄的嘴唇上。
这男人的唇形长得十分的漂亮,但也十分的锐利。
笑起来尤为好看,但绷着唇线的时候,却又十分煞人。
正发呆期间,窗户被人轻轻敲了敲。
钱米神色一禀,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将门窗彻底打开,一道黑影利索的跳了进来。
来人进来先是扫了一眼她的打扮,顿时眉头蹙起。
想要说话,却被她瞪了一眼。
来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沉睡的男人,伸手从袋中拿出一个口罩扔给她,而又点燃了类似熏香的东西。
不稍片刻,整个屋子燃着一抹清然的香味。
钱米目光一禀,却是双手捂着口鼻,没有松开。
等香燃了一半,男人放心大胆的上前撩了撩唐亦洲的眼皮,唇角勾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哦,太好了,这家伙终于晕了,钱大米,这别墅这么壕,肯定有什么宝贝对不对。”
“对你个头啊对!”
见唐亦洲已经彻底晕过去了,钱米也无所顾忌了,捂着鼻子一脸愤愤。
“师父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走了走了。”
“啧,你这小丫头片子,劳资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让我空手而归啊,这哪对得起我的名号。”
“边去边去,你不带,我自个找去。”
说罢推开他,径直往楼下走去。
“师父。”她提步要跟上,却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唐亦洲。
在这一犹豫的期间,楼下已经乒乒乓乓的响了起来。
可恶!
疾步赶到楼下,就看到某个老不修正在这儿找找,那儿翻翻,顿时一口郁闷之气提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她竟然觉得十分生气。
“师父,我们快走了,这里没什么贵重的宝贝,走了。”
她上前一把扯住钱进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诶你这小丫头片子,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劳资好不容易将那花瓶偷来玩玩几天,结果你丫给我送回去了,还不跟我打个商量,你想气死师父我吗?”
还敢说她!
“要不是因为你那花瓶,我也不会被唐亦洲带回来。”
想也没想,她冲口吼出。
如果没有那件阴差阳错的事情,唐亦洲依旧会当自己死了。
明明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却因为一个破花瓶,一切又改变了。
钱进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接着讪讪的挠了挠头。
“好了好了,劳资不拿就是了,你别哭啊。”
因为这一吼,她心里所有的情绪仿佛被打开了一个闸口。
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完全停不下来。
“我也不想哭啊,师父,我觉得自己很混蛋很不是人,我对不起他。”
“啧啧,别哭了,你不知道你哭起来有多丑,完全可以吓走一头野兽了。”
虽然还是调侃的话,但钱进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
“我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人,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当什么假千金,我现在后悔死了。”
钱进已经知道这丫头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闻言也只是拍拍她的脑袋。
“不哭了不哭了,都过去了哈。”
见对方眼泪还跟水龙头一样无歇无止,钱进抽了抽嘴角。
这丫头,还真是第一次见她哭这么长时间的。
看了看自己湿透的前襟,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嘶,你想要淹了这里吗,快走了,不然待会我又控制不住继续翻东西了哈。”
这个威胁果然十分有效果,钱米立马将眼泪收了回来,抽噎了一下,拖着他就往门外走。
“等等,你傻啊,这大门口肯定有监控摄像的,我们原路返回。”
再次走回卧室,钱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难怪这小丫头片子哭的这么伤心,这男人,先别说内在,这一副皮囊就已经十分养眼了。
可惜,薄唇的人都薄情。
何况这男人轮廓凌厉,自己的徒弟,是hold不住他的。
“走了,还能看出一朵花来,刚还不是催着我离开吗?”
钱米收回一直凝在唐亦洲身上的视线,听话的跟着师父从窗户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