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心理阴影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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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时琛掌心有伤,没法开车,他手底下的人负责开车送他们回家。

倚在车后座里,他半仰着头,黑眸紧闭,眉间深深拢起,一览无遗的疲倦。

晨曦坐在他身边,一只手被他牢牢捏着手心里,动弹不得。

她脑子里很清楚的知道,夏夏的事情不能逃避,可是看着他的脸,她有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该从何说起。

于是他闭眼沉默,她便保持安静。

逼仄的空间里,那份静默像无声无息的酷刑,拷打着晨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动了动身子,眼帘缓缓抬起,侧眸,很精准的看向她。

漫漫黑夜里,他眼底的光芒宛若星辰,晨曦一下子就绷紧了身子。

他察觉到了她瞬间的紧张,扯唇很温柔的笑了笑,抚着她的脸颊,低低沉沉的开口:“我记得我走之前,你还在提起另一块血玉的,你对另一块血玉很感兴趣吗?”

虽然当接到容临电话时,他满腹心思几乎都放在了蓝水湾这边,但是他也很确切的记得,她追问另一块血玉时,神色万分郑重,对她来说,像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晨曦微微一怔,全然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么无关紧要的话题……至少对于目前的情势而言,另一块血玉的事就是无关紧要的。

慕时琛见她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并不说话,唇边笑意愈发温柔了几分:“怎么了?对血玉的事情又不感兴趣了?”

与她感不感兴趣无关,她那时只是想告诉他,她手里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血玉。

是多年前,一个少年遗失,被她……有幸捡到。

本以为关于那个少年的所有记忆都已支离破碎,可是当他将血玉送给她的时候,记忆碎片像被施了魔法,飞快的重建拼合。

她清晰的记得,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留在画室赶着比赛用的作品,电突兀的停了,陷入黑暗之际,有人闯进画室,跌跌撞撞的步伐,伴随着难耐的、吃痛的低吟声。

她本能的想要尖叫,下一刻,少年温热的身体倒在她怀里。

她听见他哑着嗓子、用很纯正的英式口音告诉她,“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明明又惊又惧,却毫不迟疑的相信了他那句话,因为她摸到了一片濡湿,掺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受伤了。

画师的灯没再能亮起,她只能借着窗外大雪反射进来的微弱光芒,隐隐看见他黑色的短发、凌厉深刻的脸部轮廓。

是个东方少年呢,好像比她见过的东方男孩都好看一些……

然后,她才看见他肩头的血窟窿,很明显的枪伤。

也许是因为自小生活在杂乱复杂的贫民窟,她目睹过枪击,所以他的枪伤并未能令她更加害怕,也或者是因为那时的她是个天马行空、对热血传奇的故事与人充满憧憬和幻想的小少女……

总之她很快冷静下来,也不管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只是问他要如何帮他。

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他没让她拨电话给医院,只是向她要了清水,很娴熟的清洗、处理伤口。

后来……后来她被迫留在画室里陪他。半死不活的少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威胁她不准离开,比起被威胁,其实她蛮担心他说不定会孤零零的死在画室里……

他精神不济,很快半睡半昏迷,她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拿起画笔涂涂画画……其实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眉目,只是凭着感觉,描画他的侧面。

再后来,她被“轻薄”了……他半睡半昏迷间应该是做了什么梦,他先是将她抱了个满怀,她挣扎的时候,刺激到他了,他反手控住她,衣服被扯落在半边肩头……

这下子,她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哭声将他惊醒……他应该也愣住了一会儿,然后语无伦次的低声哄她。

他多半是没哄过女孩子,生疏笨拙的措辞,微微低哑的声音偏偏好听的不行……

她不记得过后又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哭累了睡过去又像是有人打晕了她,反正第二天她醒来却是在一家陌生的酒店房间里。

她衣着整齐,整个人好端端的。

昨夜的少年早已不见踪影,她赶回画室,什么痕迹都没有,就连她信笔而画的那张素描都不见了。

她几乎怀疑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很快,她在墙角边发现一块孤零零躺着的血玉,她这才确定,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着的。

回忆那么冗长,那么多令她念念不忘的细枝末节,晨曦不想再一一复述,她只想告诉慕时琛——他总以为,沈霆是让她在青春岁月里萌动的那个人。

事实上,那个少年那块玉,才是她真正的、全部的、隐晦的、连夏夏都不曾知晓的少女情怀。

他送给她的血玉与少年丢失的一模一样。细细想来,他好像可以和那个少年的侧面完美重合。

所以,如果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她遇到的那个少年恰恰就是她如今她嫁的人……好像是很难得、很浪漫、很动人的故事呢,都可以作为她下一篇漫画的素材了啊……可是,也仅仅如此罢了。

到了今时今日,那些久远的陈年旧事其实根本无足轻重。

夜色深深,晨曦垂眸看着男人手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纱布,缓缓的摇了摇头,“只是一时好奇另一块血玉的下落罢了。现在不好奇了。”

慕时琛似乎本来就不是很想提起这个话题,她如此说,他自然也顺势打住。

再度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他将她揽在胸前:“今天折腾到现在,累了吧,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醒你。”

晨曦枕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平稳的、不甚清晰的心跳声,她闭上眼,兵马慌乱的心思仿佛安定了几分。

长久的静谧过后,她低低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你不生气吗?”

他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话时,沉默了几秒,才懒懒的反问:“生气什么?”

晨曦顿了顿,抿着唇说:“我隐瞒了你我和夏夏的关系。”

他还是懒洋洋的腔调,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你瞒的事本来不少啊。唔……我习惯了。”

晨曦双手撑着他腰侧,直起身子,抬眸认真的看着他。

怀里一空,他这才慢悠悠的睁眸看她,深邃的眼底满是好整以暇。

晨曦茫茫然:“慕时琛,我不懂。”

她真的不懂,依照往日的作风,他该勃然大怒才对。

他这么云淡风轻的,总让晨曦觉得,他是不是在酝酿着些什么。

暴风雨前的平静最令人惊惧,不是么。

“你不懂什么呢?嗯?”

他屈指捏了捏她的小脸,舌尖抵着上唇,很轻慢的笑起来,英俊又惑人,“怀疑我蓄意引而不发、其实留有报复的后手么?一定要从最恶意的角度揣测你老公吗?”

哪里是从最恶意的角度揣测他了,明明是根据从前的经验进行合理猜测。

晨曦心里如此想着,嘴上沉默着,还是那样固执的看着他。

慕时琛眉梢一挑,笑容转为无奈。

晨曦好像听到他像是极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才听得他含着浅浅的笑意,慢慢的道:“坦白说,今晚在蓝水湾看到你,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傻子,但也只是一瞬间。”

上次云萧的事情,给他的教训足够深刻。他不想他们再因为其他的人或事而产生新的隔阂。

他的笑容更深,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最后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起来,你应该感谢你自己穿了婚纱就追过来。”

“什么……?”晨曦更疑惑了。

慕时琛本是不打算再说下去的,见她难得露出傻了吧唧的神情,分外的纯真可爱,他蛮喜欢的,爱怜的捧着她脸,耐心十足的给她解释。

“你身上的婚纱在提醒我,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是我携手要走一生的人,未来那么长,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所以,现在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呢?”

感情太脆弱了,经不得消耗,他很清楚对他而言,孰轻孰重。

站在她的立场,他完全能够理解她隐瞒的初衷,所以他接纳并原谅她的谎言。

晨曦愣住了,她没想到,他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

心口和掌心好像都酥酥麻麻的,晨曦无声的注视着他一会儿后,她垂下头,小小声的说:“可是,你不担心我一开始就是怀着目的接近你的吗?”

蓄谋而来的话……他不能忍受的吧。

然而慕时琛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低缓缓的轻笑了一声,胸腔都在轻微的震动,“怀着目的接近我?”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下巴,他的神情漫不经心,看她的眼神像是把她当成了天真的小孩,“宝贝儿,你忘了吗,是我一眼看中你,半威胁半强迫你做慕太太的。所以啊,就算你当真怀着什么目的,我也没资格怪你,说到底,是我给了你这个机会。”

容临说的对,肆意妄为的人都有报应在后头等着呢。

无论她当初出于何种心思答应嫁他,都是他咎由自取,是阴谋是阳谋,他甘之如饴。

……

晨曦穿了一天的婚纱,到家坐下来,才觉得真是累的不行,手反背到身后去扯背后的拉链。

一只温热的大手半路截过来,“我帮你。”

去书房打了个电话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回卧室的,紧贴在她身后而站。

拉链来开,后背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雪白丰嫩,慕时琛垂眸看着,眸色渐深。

晨曦发觉身后的男人好像又贴近了一些,她甚至能感受他衬衫下喷张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