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临心中低叹,正想安慰她两句,却见她抬眸,朝他轻快的眨眼,“行啦,我知道啦,我会……徐徐图之的。”
容临被她眨眼眨的一阵恶寒。
老实说,他偶尔会怀疑路晨曦是否真的是能治好时琛的药,毕竟时琛喜欢的是两年前的她。而如今的她……
这两年她性情大变,从前表面温婉,骨子里是清冷倔强的,在某些方面,还和时琛十分相似,偏执的叫人牙痒痒。
可这一场大变过后,她反而开朗乐观许多,只是那乐观开朗经常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偶尔的冷笑话更是让人瘆得慌。。
后来经他家聪慧睿智的容太太指点,他恍然大悟:这是路晨曦的自我救赎——现实足够残忍了,她再不振作起来,难道就此沉沦么?
容临忽然想起他告诉她慕时琛醒来的那天,她片刻的沉默后,倏地嚎啕大哭的场景。
从爆炸发生、到他几经周转查到时琛被德尼罗带回南欧、再到他终于联系上时琛身边的人,这期间大概有半年时间,她始终冷静沉着。
冷静沉着到仿佛冷血,仿佛她对时琛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直到,时琛终于醒来,值得高兴的时候,她反而哭了。
痛哭一场,崩溃发泄式的。
除了他家容太太,再没有女人能牵动他情绪了,但那一刻,他是动容的。
手忙脚乱的安抚她:你哭起来可真丑啊,慕时琛是怎么看上你的?
他惯来不擅长安慰人,只会和她打嘴炮,她却是没有像往常那样翻他白眼,仍旧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容临觉得好像就是在那之后,他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而不仅仅是“时琛喜欢的女人”。
“行了,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回家了,你也赶紧上去吧。”
容临摆摆手,抬脚离开,而后又转过身道,“祝你早日抱得满月归。”
“承容少吉言。”
晨曦脚步轻快。
……
十点整,门铃被按响了,慕时琛停下正在解衬衫衣扣的动作,去开门。
门半开,对面路小姐俏生生的仰脸望着他,眉眼微弯,带着点笑:“慕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但是我家突然停电了,我一个人害怕,你能帮我看看吗?”
“……”
这种事好像找物业更合理。
路小姐一脸善良道,“有点晚了我不好意思麻烦物业。”
“……”
嗯,所以好意思麻烦他这个只见过两面的、朋友的朋友。
本着那稀少的绅士风度,慕时琛没有拒绝她的求助,“好的,我帮你看看。”
“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