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想起,锦逸先上马车,她正要狼狈的爬上马车时,锦逸朝她伸出冰冷却修长的右手。她想,这是绅士应该做的,算不上是牵手。
现在,她和锦逸两人都坐的端正,双手都规则的放在大腿上,不知道的人,乍一见,还以为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只有她知道,这种密闭空间里的尴尬,她连呼吸都轻了许多,生怕扰了这种气氛。她原本想的开口是这样,“锦逸,告诉我你的身世吧?为此,我也愿意跟你交换一个秘密。”
但锦逸却先开口了。
一向惜字如金不爱说话的锦逸开口了。
他说:“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他什么时候去现代学了心理学吗?不然,怎么会这么懂她的心思?不过,既然他贴心的挑起话头,那她也没必要藏着捏着了,开门见山的问:“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张贤远,他说要折磨死我,还有你。所以,我想我们算得上是难兄难弟,应该相互关照。”
从前她只想好好呵护他,如今发现,其实相互关照才更合适吧。因为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悍,而锦逸也不是想象中的软蛋。
片刻后,锦逸才开口:“你的梦应该是对的。我想,你很好奇我的身份吧?何掌柜说,上次在桂花林里,他告诉了你一些我的身世,今天我全部告诉你吧。”
这种感觉很奇怪。
徐小白觉得很不真实,就好像一直知道有个上了锁的盒子里,装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但那个主人说不能打开,她忍了又忍,最终主人说可以打开盒子,可以跟她共享秘密。
共享秘密,代表信任的开始。
这表明锦逸已经开始慢慢信任她了吗?
她不知道是悲是喜,她一直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到现在他才开始相信她真的是个无所图的好人吗?或许她应该感激,感激锦逸终于开了慧眼,认出她这个披着狼皮的羊,实则是个好人。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又斜着眼睛瞥了瞥锦逸,正好看到他那半边面具。他既然这么真诚,她应该也交换一个秘密。
“好,你放心,你不是白白告诉我这个秘密的,你说完后,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这样,才算真正的平等。
等于是,锦逸信任她,告诉了她身世之谜。
而她也愿意信任锦逸,也会告诉他,她的身世。
其他诸如“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告诉别人了,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此类的话,她说不出口,认为也没有必要说。
“好。”锦逸只说了这一个字,便陷入了沉思。
徐小白理解为锦逸在酝酿情绪,毕竟往事重提,尤其是去提一段难堪屈辱的往事,需要莫大的勇气。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锦逸的手,眼里满含鼓励。
这次握手,权当是给锦逸冰冷的手温暖,就是充当一个暖炉的角色,没有其他的意思。
锦逸抬眼,眼里有惊讶,她不是没看出来,浅笑着说:“你的手那么冷,需要升温。我的手这么热,需要降温。这样只是达到阴阳协调,不要误会了。”
至于,锦逸会不会误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渐渐的,徐小白察觉到锦逸的手在慢慢变暖,马车里原本冰冷的氛围,好似也添了一份暖意。
“从哪里开始呢?”锦逸用极具磁性的声音问。
她感觉自己好似游弋在温暖的半空中,直到锦逸的声音一出,唔,鼻子貌似有不明物体,又想要喷涌而出!
她赶忙抽出握着锦逸的双手,一手捂住鼻子,生怕鼻血流出来。都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是改不掉流鼻血的毛病啊!普通男人管不住的是某种器官,而她管不住的也是一种器官,但这种器官时不时的喷鼻血,她着实害怕,会不会流鼻血过多,而休克!
她极力捏住鼻子,尽量把头往外侧看,反正眼角连锦逸的衣袖都看不到,她才开口说:“何掌柜说你的父母都很好,后来的事情我不清楚。你若是愿意讲,就从这里开始吧。”
“哦,我的父母。”锦逸说完,久久的沉默。
唔,是不是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