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本就有着伤口的手又被烫出了一道血印，南云淄一惊，又立即将明凤雏的手拿开。

“别白费力气了，这东西拽不开的。”南云瑾看着眼前的人儿，又不禁笑了下，现在的她，应该是那个他一直注视的小丫头没错了。

“……你没必要吧。”明凤雏一时间心情复杂的无语言表，她几乎是有些悲愤的仰起头，朝着南云瑾毫不犹豫的大骂起来：“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做什么？！还是说，你不愿意过接下来的日子了？你不是南靖的皇帝，觉得耻辱了？！啊？！”

她一句句的质问着，可是越说到最后越生气，南云淄只是静静地听着明凤雏一句句的质问，手上则是紧紧的牵着他。

“你说得对。”南云瑾只觉得意识的飘散比之前还要快上许多，明明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是如此不想闭上自己的眼睛：“我啊，这一趟来的不亏。就算不为你挡下这一刀，也会死的。这一生，我做了不少如今想来十恶不赦的事情，那么多无辜的人——如今想来，他们虽然是我路上的绊脚石，但的确无辜，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里，反正我活着也会下地狱，倒不如，替你挡了这一下，换个逍遥自在的地方，明白了吗？”

“换个地方，你想得美！”明凤雏咬咬牙，那边的云娇还剩下一口气，而如今龙华在她手里，只要她使用过一次，那么她就可以是龙华的持有者了。

可代价也很简单，那就是拿别人的命作为抵偿，以及接受被施术者的记忆。虽然这个过程痛苦了些，可是她却不想要让眼前的这个人轻易的离开。

尤其是，为了自己而离开。

金紫色的光华缓缓流转，包围着南云瑾，而一旁的南云淄看到了刚刚明凤雏的眼神，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对。

无非是利用云娇的性命，她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如今人之将死，倒也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了。

可是经过一阵的包围，深紫的锁链却没有从南云瑾的身上抽离，眼前的南云瑾却是又枯槁了几分，马上就要走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龙华会失效？！”明凤雏一惊，随即又试了一次，可是这回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留下的唯独是那光华而已。

“这……！”

“像复生这种事情，若是被施术者又强烈抵抗的意思，那么愿望是不会实现的。”周灵翩在一旁淡淡说道：“看如今的情况，他是一心求死了。”

“凤雏，生死凭天。”南云瑾看着眼前的光华散尽，又缓缓说道：“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