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叹了口气，声音温柔，“抱歉，我不应该吼你的。”

程溪微微一笑，“没事，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蒋方舟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轻声说道，“小溪，那些只是你以为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你让她们怎么办？你们曾经亲密无间，你与她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她们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想起你，你的家人和朋友还会因为你的离世悲伤不已，可能会很久都不能出来。还有..”

程溪眼眶里此时已经充满了泪水，用力的咬着下唇，等待着蒋方舟把话说完。

蒋方舟大手附上额头，语气认真：“程溪，你还有我，我不舍得让你离开。”

程溪眼中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哽咽着，“方舟，别，不值得的。”

蒋方舟抿唇，坚定的说道，“我不会放弃你的，所以也请你别放弃自己，好吗？”

程溪感觉到心口有些疼痛，捂着胸口蹲了下来，小声的抽泣着。

蒋方舟脸上满是宠溺和疼惜，没有打扰，安静的在电话那头陪着她。

程溪笑了笑，轻声说，“好，我答应你。”

蒋方舟松了口气，嘴上也扬起了一抹笑容，“我等会给维维安打电话，让她来安排你治疗的时间。”

程溪嗯了一声，“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的。”

蒋方舟笑着，“相信维维安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程溪抿唇一笑，“维维安人很好。”

蒋方舟点头，“嗯，所以在我没回来的时候都由她来当你的主治医生，这样我也能放心。”

程溪低头看着地毯，小声说，“方舟，你大可以不用管我的。”

蒋方舟蹙眉，认命的说，“程溪，虽然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想跟你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程溪心缓慢的跳动着，她低着头，“我都生病了，你说这些拖累你自己。”

“不。”蒋方舟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程溪自嘲一笑，“要是治不好呢？”

很久以后，程溪还是能记得有个人在她耳边轻轻说，“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会陪你走完最后一程，我这辈子非你不可。”那时的她只觉得不可理喻，怎么能有人这么坚定，迅速的就说出这句话，现在她想，蒋方舟是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她感激的笑了笑。

“好啊，”程溪愉快的答应道，“那我以后可要麻烦蒋大医生了。”

蒋方舟轻笑，“只要你愿意配合治疗，怎样都随你。”

程溪心情愉快了几分，慢慢的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她跌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蒋方舟听见声音，急切地问道，“我现在让维维安过去找你。”

“我没事，”程溪揉了揉太阳穴，小声说，“就是蹲太久了站起来有些头晕。”

蒋方舟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温柔的说，“下次再站起来的时候慢一些，大脑也需要缓冲的。”

程溪笑着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蒋方舟点头，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洗个热水澡去休息吧，明天维维安会给你打电话，你早点起来。”

“我知道了。”程溪说，“那..晚安。”

蒋方舟嘴角噙着笑，“晚安，做个好梦。”

“你也是。”程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