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谦抿着嘴唇，在副驾驶坐好，眼睛直视着前方，“我们先回家吧。”

陆尧心里一暖，唇角勾起，“好，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左手抓着方向盘，右手也没闲着，紧紧的握住了张子谦的手，张子谦低头看了一眼，不留痕迹的从陆尧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陆尧身子一僵，没有出声，脚踩油门，把车开快了一些。他满脸暴戾，不知道张子谦要他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是要分手？还是要干什么？他脑海里掠过了无数种想法，最终沉着脸，又将车子加速。

地上的雪已经开始结冰，在路口的时候车子一打滑，调了个头。张子谦心里一惊，皱着眉看向陆尧。

陆尧抿着唇，没有理会张子谦的目光，丝毫不拖泥带水，把车子转了过来，继续开着。只是这次车速慢了许多，平稳的开在马路上。张子谦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在陆尧身边心也安了下来，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陆尧心情却是很不好，他阴着一张脸，时不时的瞄着张子谦，见张子谦熟睡过去心里更是烦躁了几分，却没有地方发泄，只能憋在心里。

车子在辉煌公寓十三栋停了下来，陆尧没有将火熄灭，他扭头看着熟睡的张子谦，默默的将暖风又开高了几度。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他咽了口吐沫，大手慢慢抬起，一点点的靠近了张子谦的唇部，就在即将触碰的时候，陆尧停了下来，他舌头抵着后槽牙，哼笑了一声，紧接着把手垂了下来。悄悄的把左侧的车门打开，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他从大衣里侧的口袋里取出崭新的一盒烟还有一个打火机。默默的将包装纸撕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点燃。刚吸进肺里，他闷着嗓子咳嗽了几声，陆尧很少抽烟，只有在酒会上跟人谈合同才会象征性的拿起一根，但每次只是点燃就掐在指尖，然后没有了动作。

他攥着拳头在嘴边小声的咳嗽着，然后回头看向车里的人，见张子谦没有反应，他松了口气，把左手放下来，一口一口的吸着。一根烟灭，他脑袋昏昏沉沉的，陆尧对这种感觉极度不适应，甚至还有些反感，他低头看了眼烟盒，买的是劲道最大的，一根就足以让他脑袋发懵。

但是他没有停下来，又拿出一根抽了起来，他靠在车窗上，烟雾和哈气环绕住了他，他好笑的哼了哼，又往嘴里送了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子谦突然惊醒，他瞪着眼睛看向前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摸着了摸自己的额头，满头大汗，他喘了口气，向左边看去，空无一人，他微微蹙眉，掀起眼皮向上看去，这才看见陆尧。他抬起身子，在主驾驶的车窗上敲了敲。陆尧听见弯着身子把门打开，把脑袋伸进去，“醒了？”

“嗯，”张子谦看着他。

陆尧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然后捻灭，“走吧，上楼去。”

张子谦把车子灭火，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陆尧站在哪等着他。

张子谦闻到陆尧身上的烟味，皱了皱鼻子，一脸抗拒。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上了楼。

陆尧回头看了眼刚刚站过的地方，地上一堆烟头，他不动声色的将头转回来，跟在张子谦身后进了楼道。

...

陆尧把房门打开，茶几上还凌乱的放着陆尧刚刚出门之前喝完的几个酒瓶，灯也没来得及关，冰箱的门也开着。

张子谦扭头看着他，陆尧眨了眨眼睛，没有解释，把鞋一拖，光着脚径直走了进去，他弯下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放在张子谦面前，依旧没有说话。张子谦低头看着地上的拖鞋，默不作声的将它换上。

陆尧大步走近茶几，把瓶子全都扫进自己的臂膀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他又把冰箱的门关上，然后才走向张子谦。张子谦只是换了拖鞋，然后就没有了动作，依旧站在哪，抿唇看着陆尧的一举一动。陆尧在他面前站定，张子谦抬头看着他。

“阿尧，”张子谦率先开口，“我..”

“嘘..”陆尧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面色平淡，艰难的勾起一抹笑容，“不管你要说什么，都睡醒再说好吗？时间不早了，我猜你也没睡好。”

张子谦蹙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