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下意识去看周清辞,却发现她眼眶竟然泛红了。
一瞬间心疼得不行,揽过周清辞的肩膀,“不哭不哭,我错了,那时候是我不对。”
周清辞摇摇头,使劲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没有,不怪你,就是突然说起这个有点伤心。”
那时候的伤心是真实的。
一种被抛下的无助感,如今回忆起来依旧觉得很心碎。
那时候悲伤又迷茫,她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那种感觉就像是用心捏好的玩具突然碎了,根本没有能力去修复。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如今景肆又坐在了她的身旁,告诉她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抛弃。
许舒夏其实是站在周清辞这边的,轻轻拍了拍桌子,“所以,我觉得,光凭这事儿,景肆你都得自罚一杯!”
周清辞倒是先摇了摇头,推了酒,“算了,她还有伤不能喝太多酒。”
结果景肆拿起桌上的酒杯,拦都拦不住,仰头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喝完之后才说:“确实,要自罚一杯。”
“好了好了。”这也不是许舒夏本意,识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这就过了,说点儿别的吧。”
*
晚上九点,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醉醺醺的样子。
在桌的只有景肆还保持清醒。
这边,宋语璇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徐白末怀里。
周清辞更不用说了,全场最菜的就是她,大概一小时前就已经趴下了。
醉得之快,估计都快醒了。
白天还很冷淡的小季,在喝了酒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挂在江曙身上,语气软绵绵的:“江曙,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醉是在什么时候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怎么每次喝醉都说这个?”
“因为
对我来说很重要!!!”
至于什么重要,哪里重要,她没有再赘述了。
景肆则是抱着周清辞,低头看着她。
喜欢近距离观察周清辞,常常在想,世界上是什么样的人,能到长得如此完美,每一处都踩在审美上。
酒精在她脸蛋刷上一层淡粉色。
双眼微微阖着,卷翘的睫毛贴在下眼皮上,偶尔扇动两下,又不睁开眼,所以不知道她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
景肆目光挪到周清辞的唇上,闪烁着晶莹的水光,鲜艳欲滴,让人很有咬一口的欲望。
她喜欢这样软绵绵的周清辞。
“景总。”这边江曙主动搭话。
景肆抬眼,“嗯?”
“白天的学术讨论,你还记得多少?”
两人相视而笑,景肆开玩笑的语气:“放心好了,江老师,我全都记着的。”
怀里的周清辞动了动,嘟哝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景肆捏捏她的脸,“原来你在偷听!”
周清辞没睁眼。
想说什么,但奈何没力气,什么都没说出来。
火锅持续进行着,直到差不多九点半的样子,大家才有散场的意思。
“就这样吧,我真的没力气了,咱们明早起来收拾残局。”
“行,上楼上楼,各回各家。”
简直就是一个搂一个的场景。
徐白末搀宋语璇,江曙搀着小季。
景肆也不例外,手里多了一只软绵绵的兔子。
“酒!”周清辞临走前还在嘟哝:“老婆我要喝酒!”
景肆盯着她笑,“什么?你叫什么?谁让你叫我老婆的?”
“我爱叫就叫!老婆老婆老婆!”周清辞非但叫她老婆,还伸手去拿啤酒。
“不许喝了,傻!”
“我不喝!我就觉得它好看!”
她确实喝醉了,可可爱爱的,手里非要捏着那罐啤酒。
景肆想着也行,先把她哄上去再说。
“好,那你拿着吧,我带你回房间。”
临上楼前,景肆和江曙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表示,周
小狗醉成这傻样,估计今晚不太可能了。
*
夜晚,雪势渐大。
片片雪花贴在落地玻璃上,又缓缓落下。
景肆带着周清辞进屋,无心看雪,将窗帘合了起来。
空气中浮着一股酒味。
周清辞坐在椅子上,仰面状,一边盯着天花板一边说:“好大的雪啊~”
纯属瞎扯。
那是灯泡,不是雪。
景肆扶她起来,“来,先洗澡。”
周清辞点点头,“对,洗香香!”
她配合着景肆,景肆让她起来她就起来,让她把外套脱了,她就脱外套,乖得不行。
“泡个澡,然后睡觉。”
“唔?我们不那个吗?”
景肆愣了一下。
她还记得这个呢,真是牢记于心啊,喝醉了都不忘。
“你喝醉了。”
“没醉!还能喝!”
景肆摸了摸她的脑袋,都醉成什么样了,直接小十岁。
她带着周清辞去浴室,途中周清辞不听话,弯弯绕绕好几圈,最后好不容易才到浴室。
发现浴缸也没有什么神奇的嘛。
也就是颜值比较高而已。
虽然小季说,这浴缸是第一次用,但景肆还是洁癖,清洗了好久才开始放温水。
周清辞则是坐在马桶上发呆,手里还捏着那瓶啤酒。
“乖了,啤酒放下,我们先洗澡好吗?”
周清辞疯狂摇头,“不!我要带着它一起洗。”
景肆:“......”
都说不要和喝酒的人讲道理。
确实是这样。
景肆也不挣扎了,随她去了。
“那我们把衣衣消除掉?”
真就是哄孩子似的,叠字都出来了。
这下周清辞一万个配合,她甚至都不需要景肆辅助,三下五除二直接搞定。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毫无遮挡的出现在景肆面前。
她身材好,人又苗条,加上腰部那块纹身,完全就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景肆没忍住多看了眼。
喉咙
不自觉滑动了一下,蓦的有点紧张,跟着太阳穴一起突突直跳。
脑袋有一秒钟的空白。
很快又回过神来,景肆视线有些闪躲,指了指浴缸,“到水里去躺下。”
*
温热的水很快浸润了肌肤。
热气缓缓上浮,弥漫在空气中。
一片氤氲。
景肆坐在浴缸旁,手伸进水里,轻轻拂了拂水面。
轻轻晃晃,溢上光洁的肌肤。
白里透红,纤薄的肩膀,骨感又诱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高。
景肆竟然觉得脑袋有点晕。
“烫不烫?”
周清辞摇头,“不烫。”她指了指那罐啤酒,抬眼看着景肆,眸子里的渴望闪烁着,“你喂我喝酒好不好?”
“喂你?”景肆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说些什么话!
“对~喂我~”
难怪,就说她怎么上楼还要带一瓶啤酒。
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来她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此刻,景肆不确定周清辞到底有没有喝醉了。
“我不要一个人洗,你和我一起,你帮我洗。”周清辞伸手去拿那瓶酒。
呲的一声,易拉罐被拉开,溢出来的白沫顺着孱瘦的手腕缓缓向下,落在了浴缸的水里。
景肆心跳如雷。
她还没想过能这样?
帮她洗澡,喂她喝酒。
对了,怎么个喂法?
脑袋里闪烁出一些画面,咻的一下,脸就红了。
水面哗啦一声,周清辞的腿在水间动了一下。
她抬起眼看景肆,眼里的欲念已经很明显。
“你不进来吗?”
“嗯?”景肆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短短一个嗯字,气息都有些不稳。
“我说,你不进来吗?我还没醉。”
确实,她没醉,酒已经醒了,刚刚怕是装糊涂。
至少此刻景肆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清醒。
景肆明知故问:“你想让我进来做什么?”
“可不可以......”周清辞抿了一口手里的啤酒,善睐的眼透着一股子引诱,“可不可以邀请你来灌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