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都绷了起来。

握了握拳头，扬起瓷白的小脸，不怕死地继续挑衅，“不要装出这副样子，我会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

厉延城气极反笑，“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你说呢？”

陆晓菁心头一震。

让厉延城说出这句话，已经非常不容易。

转而一想，又自嘲。

说得再漂亮又怎样，到时候，只要他的女儿需要他，他依旧可以将她毫不留情的丢弃。

“我不信！”

厉延城本来还在懊悔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脸色沉沉，听到陆晓菁的回答，怒火又起。

“你敢不信？”他可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种话，她竟然不信！

陆晓菁双眸清亮，神情倔强。

这个样子的陆晓菁，让厉延城恍惚了一瞬，忍不住想抬手去抚摸她的脸，亲吻她黑宝石一般的眼睛。

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心，变得柔软。

“别闹了。”他低低地道，语气软了下来。

陆晓菁也像是被蛊惑了，有片刻的失神，她好想抓住这一瞬的温柔，紧紧握在手中。

只是，这温柔，真的是属于她的吗。

厉延城看着她由动摇到坚定，有些恼怒，“跟我在一起，不许说不。”

陆晓菁冷静地道：“要我答应你，除非，你放弃你的女儿。”

话一出口，空气死寂一般。

陆晓菁手心出了汗，她也很紧张，这件事情，对她很重要，如果厉延城不答应，他们，将再无关系。

厉延城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紧绷，久久没有回答。

陆晓菁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反而松懈了下来，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她点点头，神色平静，“好，那我就先走了。”

她抬脚，厉延城却不动。

陆晓菁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毅然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掉落下来。

脚步声一点一点消失。

厉延城脊背挺直，没有往陆晓菁离开的方向看一眼，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到车边。

一直到坐进车里，他的表情都是冷静的。

只是在掏出烟盒点烟的时候，手指颤抖了一下，打火机掉在了皮椅上。

他捡起，重新打了火点燃香烟。

辛辣的烟味弥漫在车厢里。

厉延城手肘撑在车窗上，保持着这个姿势，想了一些事情。

这样也好，他们反正，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