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 雏凤初鸣 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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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蓝笑道:“这酒鬼发酒疯了。”端起来在嘴啜了点,眉头也是一挑“不得了,果然像鸣王说的那样好喝。”

罗登摇头道,“如果仅仅是要度过莫东海峡,我们萧家大海船完全可以做到,从前曾试过从西雷或者同国出发,成功到达单林。”

顿时喝了的人都大声叫好。

“嗯嗯,那么我们就走莫东海峡吧,直线过去,又快又便捷。”凤鸣边听边点头,忽然发觉罗登没作声,抬起眼问,“有问题吗?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目前的航船无法度过莫东海峡?”如果是这样,他可能需要想办法制作一些够大能够航海的船才行。

凤鸣叫洛云也喝,洛云挑着剑眉淡淡道:“都喝醉了,有刺客来怎么办?”一句话扫得凤鸣讪讪无言,去劝容虎,容虎也不肯稍碰。

“从大陆出发,经过莫东海峡,到达单林西北岸,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

其余二十个护卫也个个滴酒不沾。

“莫东海峡”秋月被凤鸣瞪了一眼,娇笑着掩嘴道:“哎呀我知错,下次绝对不敢打断了。”

果然铜墙铁壁。

“属下不敢。”罗登好脾气地笑着往下讲解,“横桓在单林和大陆之间的海峡,名叫……”

凤鸣乐得大喝特喝,连灌三杯,口齿不清道:“打包个两三箱,我要回去做人情。和容恬卿卿我我的时候喝上两口也不错。”

凤鸣尴尬道:“你们不要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好不好?老是打断人家说话,小心罗登一发火卷了地图走人不教了。”

“这个……此酒不能带走。”

显然是洛云发出。

“呃?”凤鸣怔了片刻,搔头道:“哦,因为这个酒是独家的,非熟人不卖对不对?嗯……我只买一瓶,就一瓶行不行?”

旁边又传来一个隐约可闻的不削哼声。

泰蚕知道他误会了,苦笑着解释道“不是店家不卖,而是此酒非常特别,在城中可以存放两三年之久,一但出了芬城地域,立刻就会变酸,非常难喝。”

秋月做个鬼脸,神态娇憨地道:“鸣王还没有下决定哦,他说要看了通过的情况再说。不过话说回来,鸣王前天晚上真的好威风哦,站在船头上对这大家把腰杆一挺,说我这次游历是为了天下的一统大业,而不是为了送死。真是想起来都让人觉得激动。”

大家听了都非常惊讶

秋蓝抬起头来,“同国?不就是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吗?”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同国。”秋星猛然发现自己截断了罗登的讲解,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地图道,“这里画得很清楚嘛,同国和西雷的海岸离单林最近。”

凤鸣死劲盯着杯子里色泽殷红的佳酿。

“单林这个岛国外形狭长,和我们这片大陆遥遥相对,从北旗、博间、同国、西雷的临海出发,都可以到达单林。不过,到单林的距离最短的仍然是……”

怎样也看不出来啊。

“这个我们知道。”秋月心直口快地道。

“呵呵,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一下,游子花的来历了。”泰蚕清清嗓子,侃侃讲起故事来“传说芬城从前有个老妇人,名叫离嫂,年轻守寡,种花维生,辛辛苦苦拉扯大了一个遗腹子,名叫游子。”

“启禀少主,单林是一个岛国。”

酒再香甜,也寡喝无味,泰蚕有故事下酒,大家当然大为欢迎,一边喝酒,一边津津有味地听他讲故事。

凤鸣和秋月秋星主动过去充当模范学生,恰好和罗登一起,四人各占了地图的一边,团团低头看地图研究地形。

“游子长到十六岁,那年初春,游子决定出城谋生,告别母亲后,从此在也没有回来。离母日日盼儿子归来终于死在自家的花圃中,埋骨之处,长出了第一棵游子树,年年初春绽放一树游子花,香飘十里,似乎是离嫂在呼唤游子一般。”

秋蓝正全神贯注为凤鸣缝制新披风,自忖这种事并不要自己出马,安分继续拉自己的线。洛云更加不会过去凑热闹。

泰蚕停下,原本热闹欢快的桌子立即被寂静笼罩。

罗登把地图铺开,规规矩矩脱了靴子,也穿着洁白的布袜上来,微笑道,“请让属下先给少主讲一讲双亮沙航道的的地理情况。”

这个故事,实在短得离谱,悲得过分。

一会地图取了过来。

亲如母子,生离死别,在这乱世是常见的事,恰恰因为司空见惯,这个简单而没有任何渲染的故事,才在芬城飘飞的游子花香气,和游子酒的殷红中,这般突如其来痛触人心。

秋星把事情说了一次,罗登道:“原本是这个,主人曾经有口信,确实也说到此事。”转头对凤鸣笑道,“少主原来在为这个烦恼,如果是基本情况的话,属下倒也许也以帮上一点忙。”随手点了一个手下的名字,吩咐道:“你去把我舱房里的大地图拿来。”

唇间的酒,瞬间似乎真的成了泪,压在舌下,久久不能吞咽。

罗登原本是紧跟凤鸣身边的,刚好船队有其他管事过来请教事情,他到一旁去吩咐,这会秋星一叫,赶紧走了过来,问:“秋星姑娘,找我什么事?”虽然同属萧家一门,但船队和高手团的气质真是截然相反,罗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嘻嘻非常和蔼,以洛宁为代表的高手团则是什么时候都好像人家欠了他十万八千两黄金似的。

良久,罗登叹道“来了芬城许多次,每次听见这个故事,仍好像第一次听见一样感到难过。尤其是初春,这股游子花的香味,简直让人心碎。”

秋星笑道,“这个还不简单?萧家的船队不是很厉害吗?我们问罗登,他一定知道。”站起来朝船那边招手唤道:“罗登,罗登大管家,你快点过来!”

洛云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一阵黯然。

凤鸣顿时露出苦恼的可爱表情,“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那个双亮沙是岛国单林出产的东西,而且似乎很不好运。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哪里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据说游子树是离嫂所变,她一心一意要等游子归来,游子花是她的思念,游子酒就是她哭成泪般的眼泪。所以游子树一旦移出芬城,便立即枯萎死去,游子酒带去外地,也会变酸。”泰蚕加上了最后一句注解。

“那现在想好了没有?”秋月放好了杯子,挨过来侧坐在凤鸣身后,一边轻轻帮他揉肩膀,一边好奇地问。

凤鸣心里一阵酸甜苦辣翻滚。

“有什么怎样?一年之内,必须开拓一条航道啊。我看着这条阿曼江,就想到水,想到水,就想到航道,所以刚才正在发愁这件事怎么办?”

他幼年就成了孤儿,这边萧纵摇曳又和他不够亲密,此刻说起游子慈母,第一时间想起的倒是太后。

秋星却问:“鸣王接着往下说啊,那个运送双亮沙的事?到底怎么样?”

响起看太后分别前,太后还在为均恩令之事生气,更加觉得内疚。

秋月却真的觉得渴了,白玉般的手伸过去取了杯子,自己喝了一杯,又倒了另一杯,过来笑盈盈喂了凤鸣一口。

此刻心情难以向人言,酒劲上来,不说什么,又觉得抑郁难压,不禁带着醉意猛然站起来,捏杯念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晖。”

秋蓝柔柔地道,“我不渴。”继续低头缝披风下摆上的垂边。

这是现代中文教育相当流行的一首,凤鸣小学语文老师的最爱,所以抓着全班同学,人人都要背熟才可以下课。

凤鸣反而有些过意不去,笑骂道:“女孩子就喜欢叽叽喳喳,我说一句,你们一人说上三句,就成了九句,口渴吗?全部去喝水润润嗓子吧。”

当年在西雷王宫面对太后时,凤鸣曾经应一时感慨念过一次,有了那次的事情,现在思念太后吟读出来又多了一股真切的味道。

洛云虽然脸色铁青,克制功夫却好得吓人,出奇地没有动气,依然直挺地站在旁边,连视线都没有偏移一丝。

一诗诵毕,“啪啪”两记极有力的掌声忽起。

说起斗气,洛云怎么比得过从小在西雷王宫长大的三个大侍女?

凤鸣愕然回头,发现鼓掌的人都不是自己人,反而一个男子站在小摊外,见凤鸣看他,放下鼓掌的双手,叹笑道:“在下木飒,偶经此地,忽然听见公子吟读短诗,情意深深,令人感叹赞服,忍不住击掌而乐。惊吓公子,实在该死。”

秋蓝掩嘴笑道:“那是自然。”

这人穿着一袭普通蓝袍,神态却比帝王裘袍还尊贵淡然,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只在腰带上插着一把纸扇。容色儒雅温和眸正瞳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谈吐和缓温柔,令人生出好感。

秋月一迭点头,意有所指道:“所以嘛,萧家上下,包括船只、物业、房子、还有人都归鸣王管了,鸣王才是最棒的。”两姐妹孪生同心,说到“人”时,故意顿了顿,眼睛都往洛云身上一瞥。

凤鸣见到这样的人物,当然大为喜爱,一愕之后笑道:“真不好意思,我只是喝了酒,胡乱说上两句,木兄见笑了,不如进来一起喝上两杯?”

“不怕啦。鸣王那么聪明,就算是萧圣师办不成的事,我们鸣王也能办成。”秋蓝道:“不然萧圣师怎会把萧家这么大的产业交给鸣王呢?他既然肯承认鸣王是他的儿子,又交出航海图等等,就表示他相信鸣王的能力嘛。”

话音未落,容虎和洛云警告的哼哼几乎同时响起,意思当然既明确又简单——事关安全,请不要和奇怪陌生人来往。

秋星假装没听见洛云的哼声,没话找话地问:“难不成以萧圣师的本事,也开不成这一条航道?他可是天下剑法大家,德高望重,所到之处,人人尊崇敬仰的。”

木飒本想点头答允,听见桌上两个男人同时示意,立即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此人聪明异常,当即谢绝凤鸣,“在下还要赶路,只能多谢公子好意,若是将来有缘,也许可以相见。请教公子大名?”

她故意提起“古怪”两个字,果然听见洛云在旁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呃?我叫凤鸣。”

秋月咦道:“居然要开航道。萧家航运起家,一定已经有不少航道了,难道还缺这么一条不成?果然挺古怪的要求。”

那木飒也不知道是何来历听见凤鸣回答,竟毫无诧色,对凤鸣的态度也无丝毫改变,似乎眼前的人有再大来头,也不能叫他有少许动容,只是淡淡笑道:“原来是西雷鸣王,萧家少主,大名如雷贯耳,可惜今日无缘,日后鸣王若到北旗,域上空闲,寒家来坐一坐。”彬彬有礼,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凤鸣道:“他要我在一年之内开拓一条运送双亮沙的航道。”

凤鸣连忙大叫道:“喂喂,你还没说你家在哪里呢!”

秋蓝等人跟在凤鸣身边多时,对凤鸣唯恐哄得不够,把她们的鸣王看得比什么都娇贵,因此个个对洛云的恶劣态度看不过眼,几天下来,三大侍女早就养成完全无视洛云存在的默契,一旦凤鸣被洛云弄得尴尬了,个个争着露出笑脸哄凤鸣高兴,都问:“鸣王的爹爹给鸣王提了什么要求?怎么我们都没听过?”

木飒竟不再多言,飘然离去。

不过身为人子,又是在仰慕萧纵的萧家属下前面,确实要特别注意点,只好低声下气认错道:“是我不对,我更正。”转头对秋蓝一脸正经道,“我刚才在想的是我爹给我提的那个要求。”

凤鸣对于这种闲云野鹤似的风流人物最没抵抗力,这人风度魅力,三言两语间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足以和鹿丹媲美。

凤鸣一句话不慎,被人家抓到小辫子,苦着脸暗忖道,剑法确实是不错,不过德高望重这四个字,就有待研究了。

呆呆看他背影消失,叹道,“可惜,可惜”再说下去,难免有怪罪容虎和洛云的意思,只能闭嘴,闷闷把杯中酒喝了,重新坐下。

也不知道凤鸣哪个地方碍着他的眼,整天板着一张脸,要不就默作声待在一边,如果开口,不然就是冷不防冒出一句刺人的话。

泰蚕这次请凤鸣过来喝酒,原是有用意的,本来慢火炖乌龟已经炖得差不多了,偏偏凤鸣喝酒思太后,诗兴大发,引来一个奇怪的木虫,害得他原本要说得话没有接下去。

这个洛云自从被洛宁安排为凤鸣的替身后,就常常贴身跟随凤鸣,黏人程度几乎和容虎一样,可惜态度和容虎相比,相差了十万八千倍。

现在见凤鸣坐下来,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连忙道:“萧鸣王,萧少爷,其实这个游子酒……”

洛云冷冷道:“主人乃天下剑法大家,德高望重,所到之处,人人尊崇敬仰。少主身为主人承认的儿子,萧家产业的继承人,怎么可以用这种不尊重的语气提起主人?”

“嗯?还有故事吗?”

凤鸣和秋蓝同时愕然抬头,跳入眼帘的是洛云那张不苟言笑,变得有几分严厉的年轻脸庞。

“不不”泰蚕满心搜括词句,都觉得不妥,最后放弃似的叹道“算了我就直说了吧,鸣王在上,请先受我泰蚕一个大礼”站起来双手高举过头,双膝一跪,果然同凤鸣行了一个大礼。

“少主请小心说话。”旁边一个硬梆梆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语气森严得吓人一跳。

凤鸣喝得半醉,半天没有清醒过来,拼命眨眼睛,懵懵懂懂道:“这是要干什么?”

“哪有?”凤鸣俊脸微红,走回来蹭掉靴子,也学秋蓝的样子在毯上坐下,“我是在想,我那个古怪老爹给我提的那个要求要怎样交差。”

“萧公子!请你救我妹夫一命!”泰蚕一发悲声,笑咪咪的弥勒佛脸顿时挤成一张皱皮苦瓜脸,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对凤鸣道:“不敢瞒您,其实自从您要巡游各国的消息传来,我就天天日日烧香拜佛,乞求您能在我芬城码头停一停,救就我的妹夫。自从他出了事,所有能求的人,我都求遍了,一点用处都没有。萧公子,你心肠好,求求你,救救我妹夫一命吧。我只有一个妹子,刚满十八,已经有孕在身。这位酿酒游子酒的老太太,就是我妹夫的母亲。她只有我妹夫一个独子,和离嫂一样,也是年轻守寡,拉拔大一个孩子……”

秋蓝在又软又厚的蓝毯上半跪半坐,低头专心致志地捏着针线为凤鸣制新的披风,听了秋月的抱怨,抬头微笑道:“鸣王一定是在想大王了。”

他一边说,摆摊子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经过来了,也是和他一样,双膝扑通跪道,膝行到凤鸣面前,嚎啕大哭道“求求您,大发慈悲,大大发慈悲吧!”顿首触地,撞得碰碰有声。不知是否想起自己的儿子,哭得凄厉酸楚,因为人老声音过于嘶哑,更显得撕心裂肺。

潺潺流动的江水看过去,是寂静如画的山林,初春清风徐徐吹来,山林独有的清新树木香味便幽幽钻入鼻尖。

片刻间,原来谈笑吃酒的小摊,变成一片哭号地狱。

美景宜人。

凤鸣吃得甜润可口的游子酒,被这么一哭,美酒变成一身冷汗,从背脊地淌下了大半。

手边小桌和甲板的地毯上都放置了果盘热茶,罗登果然没有对众人说谎,连盛装水果的盘子和茶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他对着跪倒在脚下的老妇人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去扶她起来“老人家,你先起来,有什么问题先起来再说。”

初春,阿曼江水流充沛。大船虽然是逆流而上,但由于船身设计宽大,异常平稳。凤鸣和秋蓝等几人都出来甲板透气,大家或站或坐,眺望两岸江景。

秋蓝秋月一样吓懵了,这个时候也都醒了过来,一个个去扶那个可怜的母亲。

肩膀被秋星不满地摇了两下,凤鸣才恍然转头,笑道:“我有听啊,唱得很好听,像黄莺一样,不,是比黄莺更好听。来来,奖励你一个果子。”随手拿起旁边果盘里的一个青色果子,扔给秋月。

好不容易扶了起来,刚一松手,那老婆婆又猛地跪倒,依旧用额头触地,撞得头上血流不止,口里“荷荷”悲哭,却说不出什么来。

“鸣王根本就没有听人家唱嘛!”一曲既了,秋月抱怨的娇声传入凤鸣耳中。

她额头上献血飞溅,有一滴滴在凤鸣新靴上,红得怵目惊心。

不过在他和一干不堪騒扰的侍女的强烈要求下,吵闹得人人眼冒金星的乐团演奏已经取消,取而代之的,是秋月秋星的私人表演。

凤鸣没由来一阵心寒,又急得直跺脚,“您老人家别急,您老人家别急。”

如今,他正乘坐着号称天下最豪华的萧家大船,沿阿曼江主流直上,进行他史无前例的伟大游历。

容虎冷静道,“鸣王,你先别急”亲自将老婆婆扶了起来,要秋蓝等将她扶好,不要再让她跪下去,转过身来沉着脸对仍然跪着的泰蚕道:“我们鸣王最不喜欢这些跪阿拜的,你有什么事情,站起来再说。再弄这一套,我可要请鸣王回船了。”

正因为这些,阿曼江江水在脚下流淌的淙淙歌声,听在凤鸣耳中,便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滋味。

也许是受老妇人哭声的刺激,泰蚕一时触动情肠,也已经哭得一塌糊涂。

但同样也是在阿曼江边,鹿丹巧施连环计成功,把凤鸣从容恬身边夺走送往东凡,最终导致了容恬失去西雷王权和东凡的天花瘟疫。两个国家,同时受到空前的重创。

他比老妇人机灵,听容虎这样说,知道事情要慢慢说清楚果然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道,“萧鸣王您不要见怪,我们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妹夫是个老实人,酿的一手好酒,本来一家和乐,虽然没什么钱,小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至今为止,凤鸣半生中曾经经历过的最大的战争,就发生在阿曼江边。此役重创离国若言的元气,更从此在鸣王这个耀眼的头衔上,增加了一顶名为“兵法大家”的高帽。

这是典型的故事开头。

这条在大陆上流域最广,仅主流和两大支流就横贯同国、永殷、繁佳、昭北四个国家的大江,似乎和凤鸣有不解之缘。

后来不用说,一定是有不测之风云,祸事从天降。

阿曼江。

对于这一点,从前最爱看漫画小说电视剧的凤鸣是最清楚的了,嗯了一声,蹙眉道:“后来怎么了?”

永殷境内。

泰蚕动了动唇,还没发出什么声音,异兆忽生。